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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被他这样安静地摸了多久头？
我已经记不清了………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纳雷夫卡的手离开了。
头顶温暖的触感消失后，一股寒意随之而来，那种空落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他。
我一定露出了像是挽留般的目光吧。
纳雷夫卡和我对视后，微微露出了一个苦笑。
看到他的笑容，我猛然清醒过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或者说，我刚刚到底在干了些什么？
因为对自己是否在做正确的事感到迷茫和沮丧，我居然默许了潜伏目标——组织干部——摸我的头！
更荒唐的是，当那只手离开时，我竟然感到了寂寞？
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我到底在干嘛啊！
这样下去，要是被零知道了…………！
脑海中浮现出降谷零微笑着握紧拳头的画面，我顿时一阵恶寒。
偷偷瞥了纳雷夫卡一眼，却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刚才那种淡然的状态，正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那茶……不是早就凉了吗？
想着这些，我忍不住轻轻歪了歪头，看向他。
“你什么都不问啊。”我开口道。
他明明自称是我们的“指导员”，平时总是对我们的一点小事都追问确认，怎么今天却什么也不问了？
尤其是明明我的状态这么异常，他却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而且，从他的态度来看，他好像已经把这件事划上了句号，完全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
即便我主动提起，他的反应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嗯～如果你想说的话，早就自己说了吧？再说了，就算说出口，也未必会好受……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啊。”
他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确实，我并不是想要他的安慰。
也不是想要他的嘲讽。
我既不渴望被接纳，也不希望被排斥。
说出口，并不会让事情变得好转……说出来后，我也并不指望他能做什么。
或许，纳雷夫卡已经感知到了这一点。
他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才能让我不再受到更多伤害。
他选择的方式正是最合适的。
我低声说道：“……你还挺温柔的啊。”
“嗯？我温柔？”
他看向我，似乎有些惊讶。
“这里还有别人吗？”
“对黑衣组织的干部说温柔，苏格兰，你这话听起来真奇怪。”他说着，微微笑了笑。
“啊……也是。”
确实，像纳雷夫卡这样的世界级犯罪组织的干部，“温柔”这个词，怎么想都不适合他。
然而，我却从他抚摸我的手、投向我的目光以及对我说的话中，感受到了确实存在的温柔。
即便那双手比我的还要沾满鲜血，
即便他的目光和语言曾将无数人引向死亡，
在这一刻，他的温柔是真实的。
或许有一天，当我们站在对立面时，
我和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对方。
这才是我们各自的宿命。
即便如此，我仍忍不住希望，这份温柔是真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