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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熟悉的苦味迅速在舌尖蔓延,完全没有任何高级感。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纳雷夫卡曾让我尝过的果酒,它的味道完全是甜美的,相比这罐啤酒,简直是天差地别。我一度感觉果酒非常顺口,但随之而来的烈酒味几乎把我的喉咙烧干。
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纳雷夫卡则从面具下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向我。
“纳雷夫卡在我作为潜入警察,进入组织时,已经是高层了。当时他是我和其他新人高层的导师,和其他组织的人比起来,他显得很温和。”
是的。
第一次见到纳雷夫卡时,我曾对他为什么会身处这样的组织感到困惑。
我想,零也有同样的想法。
毕竟,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普通。
但是,慢慢意识到,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保持“普通”的人,反而是最不寻常的。直到我接触到纳雷夫卡的温柔,我才逐渐不再恐惧他的“普通”,反而被他的善良所打动。
看似温和的他,或许是为了更好地进行谈判,或者,他的温柔只是为了试探我们是否是潜在的背叛者。
或许,他的面具下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安抚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无论怎样,种种“或许”似乎永无止境。
我可以用无数种方式解读他的行为,甚至从坏的一面去看待。
毕竟,纳雷夫卡确实能毫不犹豫地欺骗别人,设下陷阱,背叛他人,残忍地切断一切联系,并在毫无犹豫的情况下,用手中的刀或枪带走别人的生命。
他的眼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点愉悦的笑意,那画面我至今难以忘怀。
“不过,诸伏你是真心不认为‘那位’是应当被憎恨的犯罪分子吧?”
“那……是……”
我一时语塞,萩的回答像是全盘否定了我想要传达的所有想法。
因为她说得没错。
作为潜入侦探,若对犯罪组织成员产生感情,那绝对是不该发生的事。简直就是“盗墓者成为墓地中的一员”,完全是一回事。
所以从我回到公安后,我从未提起过这个问题。
如果有人说那种心态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表现,我也无法反驳。
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瞬间:因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我想把所有的痛苦都吐出来。
在正义与邪恶之间,我始终无法彻底调整自己的角色,甚至不敢承认自己与组织成员,像琴酒或贝尔摩德那样的人,是同类人,虽然他们的身份在我心中已无可挽回地与我重合。我也感到对警察组织的愧疚,无法像他们那样自信地昂首阔步,为自己的选择辩解。
我知道,我并不是唯一一个在从事潜入调查的。无数人中,零也肯定不会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即便如此,我还是对无法轻松割舍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感到厌烦。可是更让我害怕的是——我害怕不再对这些事情产生任何感触。
伤害他人,夺去他人生命,从来不是对的事。若我能拥有心无旁骛地为自己的信念,正义而努力的力量,那该多好。可是,我也害怕自己变得不再畏惧伤害和死亡。
而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在潜入行动中,我无法将那一切痛苦展现给同伴们看。
无论是被当成废物抛弃,还是被鼓励着继续努力,或者是被嘲笑无用,都让我感到排斥。
所有的反应,无论是否定还是肯定,我都不想被接受,也不想被拒绝。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正因如此,我无法像其他人那样理直气壮地与犯罪组织的人为伍,也无法像某些同伴那样将痛苦依赖在身边。
这时,正是纳雷夫卡给了我适当的空间。
他既不否定也不肯定我。
他从不拒绝我,也不强迫我接受一切。
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既不传达任何信息,也不做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地陪我在同一个地方,度过同样的时间。
我们并没有一起做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两个陌生人共度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但对于我而言,那段时光是无比珍贵的。
是的,我,真的……
“我,正是被那个人救了。”
是的,纳雷夫卡是个犯罪者,但对我来说,他也是我生命中的救赎。
我一直觉得,如果是他,他也许会救我。
他也许能救我,重新让我活过来。
……
“……萩。”
静静地听我讲完的松田,突然叫的不是我,而是坐在旁边,握着一罐柠檬汽水的萩。
两人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虽然我和零也能不言而喻,但显然两人之间的默契更为深厚。
萩接住了松田的眼神后,轻轻地吐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说“没办法了”。
“我觉得可以,诸伏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或许会带来新的变化。”
“嗯,确实。”
我没搞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松田似乎理解了,嘴角扬起了那种带有些许调侃的笑容。
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充满了某种乐趣。
……我是不是在被什么东西利用了?
不过,想想看,如果是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吧。
“诸伏。”
两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说话的是松田,他此时不再带有玩笑的笑容,而是用一种锐利的眼神看着我。
但他的目光并不危险,气氛也没有白天那么紧张。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法,但先听听我们的意见。”
“你们的意见?”
“嗯。我们认为,纳雷夫卡,也就是那位‘纳雷先生’,其实和你们一样,可能也是潜入侦探。”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