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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佩服楚齐安在城中的混乱里能及时快刀斩乱麻。</P>
同时他也相信，无论楚齐安抱着怎样大义的心态和正当的理由，他屠杀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时候一定多多少少会有愧疚。</P>
况且那些人都是因为他九宗门不接纳才变得堕落。</P>
张澜再变出这些百姓，就是要再一次挑战楚齐安心理的防线。</P>
从楚齐安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斩杀这些百姓，而是先在暗中观察，张澜就已经庆幸，就将要在楚齐安强大的内心里豁出一道缺口。</P>
人一旦心有障碍，往往连自己的理智也怀疑。</P>
楚齐安此刻正躲在屋檐上远望着那些人。</P>
他将注意力都融入了寻找破绽之中。他并没有发现，还有一双眼睛在同样地盯着他。</P>
趁此机会，张澜唆使一道细小的暗影扯了一下楚齐安脚下的瓦片。</P>
“当啷”几声响，屋檐上滑下了几片瓦。</P>
那些百姓循声望去，就瞧见了楚齐安。</P>
他们纷纷朝着楚齐安涌过来。楚齐安既然被发现了，也就不在躲藏，直挺挺地站在了屋檐之上。</P>
那些百姓一见他，都捶地大哭，并诉起苦来。</P>
一声声“楚盟主，你可知道吗？……”说得楚齐安心里直发慌。</P>
他扪心自问：“这城里究竟还有人吗？会不会是自己忽略了这些人？”</P>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他亲见亲为，杀尽了城中百姓。</P>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智了。不是人，那就是妖魔。根本不需要观察，要的只是大开杀戒。</P>
张澜满意的笑了。</P>
而这些小妖魔，个个都有了为妖魔大业而殉葬的觉悟，是以他们的内心都是极其镇定的，这样他们伪装出来的样子才更逼真。</P>
楚齐安试探地问道：“之前城中起火，你们又在什么地方。”</P>
为首者答道：“回盟主话，我们都是本分的庄稼人，每日早出晚归，在城郊的农田里劳作。”</P>
这些很容易惹人共情的话，听得楚齐安心头一震。</P>
他迅速将内心的波动掩盖下去，道：“那又怎么样？”</P>
“那日，我们在城郊劳作，突然旷野里刮起了一阵妖风。我们就失去了知觉，等我们醒来得时候，却发现已经进了妖魔洞府。”</P>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P>
“那魔王好像是叫什么张澜，妖王是叫九面蛟龙，他们二位均想从我们这里打探盟主的布防措施，平时我们虽然胆小，但是这种关乎人界大义的问题上，我们毫不含糊。”</P>
“众位兄弟均愿意一死，没有一个人泄露盟主的秘密。那张澜折磨了我们一阵子后，又将我们放了回来。要我们给盟主您代传个战报。”</P>
“什么战报？”</P>
“张澜说，‘天狗食日之时，就是他妖魔大军攻山之日’。”</P>
“也好，我这就准备应战。”</P>
这些人生怕楚齐安一闪身，就离开了，他们又哀求道：“楚盟主，恳求您能收容我们，现在这涿鹿城已经是一个空城了。”</P>
楚齐安确有些犯难了。他现在已经有些糊涂了，根本无法分辨这些人言辞的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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