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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的错，以后不会这么吓你了。”苏纭任由他将眼泪抹到自己衣服上，感受着泪水浸润衣服的凉意，叹了口气一把将他抱起，带进了房间。
“跟我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生气了？”苏纭将他放在床上，自己拿了个凳子坐在顾清晔对面，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忍不住又问道。
“我……”顾清晔开了开口，不知道怎么说，停顿了半晌，声音轻轻地说道:“我碰到以前认识的人了。”
“然后呢？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顾清晔摇了摇头。
他们只是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卑微和低贱，一个被家人抛弃、被妻主毒打，又被转手卖给青楼的落魄子，除了一张长得还可以的脸，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简直卑微得如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土。
这样的他，离苏纭的距离太远了！
远的让他自卑到不敢再奢望苏纭，可心底还却割舍不下，也无法做到将苏纭从他的世界里剥除。
那简直比剔骨挖肉还疼，光是想想他的心就疼得像是撕碎一般。
可他又不敢跟苏纭说，只能落寞地一个人默默消化。
“那你是怎么了？”苏纭不解地问道。
“我……害怕自己这么差劲，会被你嫌弃，然后抛下我一个人……”顾清晔红着耳尖，这些话他第一次跟苏纭说，有些不好意思。
“就为了这事儿？”苏纭眼底染上笑意，看着垂着脑袋的顾清晔，心里无奈又熨帖，“我就是为你而来的，又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
“所以，别老是胡思乱想，给你买的画本子看了吗？”
苏纭的一句话将顾清晔心里所有的自卑和忧虑都驱散了，他从未想过在苏纭的心里竟会是这般想的。
他红着脸，满脑子只有一句“为你而来”，不自控的喜意染上眉梢，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像是有了它自己的思想一般，老是往上翘。
“没、还没来得及看。”他红着脸摇头。
此刻他早已从颓郁的状态恢复过来了，散发着由心的喜悦，连苏纭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欢喜。
“那就是买来给你解闷的，平日里闲暇时看看，或者你想学什么，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别老是在家一个人发呆，听到了吗？”
苏纭担心长时间待在家里，顾清晔会无聊，便专门买了很多解闷的东西，比如有趣的画本子，没成想这人还是胡思乱想了。
她将被顾清晔放在一边的零食往他跟前推了推，“吃点吧，等会儿带你出去玩。”
顾清晔眼睛一亮，极感兴趣地盯着苏纭欢喜道:“去哪里玩？”
“去骑马？”苏纭提议，“你之前不是说，羡慕女子能骑马，今天我便带你去学，怎么样？”
“骑马！”顾清晔亮晶晶的眸子里溢满了惊喜，但下一瞬有些迟疑了:“可男戒上不允许男子骑马，若你带我去，别人会笑话你的。”
这个朝代对男子的约束极为严苛，除了刺绣、做饭外，学习最多的就是男戒，条条框框都是对男子的约束。
而像是骑马这类运动，男戒更是要求男子望而远之。
有家教的男子，纵使再喜欢快马恣意，都不会去触碰它。
苏纭蹙了蹙眉，心中暗叹这些男戒就像是古时候的女戒一样荼毒和封固了多少人的思想。
“没事，我们偷偷去。”苏纭无力改变大环境的思想观潮，但是她不能让顾清晔也深受荼毒，一辈子守着条条框框地男戒，活的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