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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要做足，所以上次在紫宸殿外，她是真的咬了谢凛的胳膊。</P>
在她退开之后，谢凛还特意掀开袖子，让周围的人看到，他手臂上确实有一个牙印，让大家相信，他是真的想将周墨池他们凌迟处死，楚合意也是真的恼他。</P>
若非如此，润雪与东方朔不会中计。</P>
“我当时已经很注意力道了，却还是把你咬成这样。”楚合意紧皱眉头，摩挲着他手臂上的牙齿印，心中很愧疚。</P>
“是不是很疼？”</P>
她抬眸看谢凛，眸子微微泛红。</P>
“你咬得不重，只是我自己处理不当，才会留下牙印。”</P>
楚合意眸子越发的红。</P>
“上次为救周墨池他们，你一直奔走，又在皇上跟前跪了许久，说了很多话，损耗你身体不说，还叫你背负骂名，如今你还要安慰我。”楚合意的眼泪落了下来。</P>
人很奇怪，她面对刀光剑影的时候，可以打回去，丝毫没有想过要哭，甚至遇强则强。</P>
但是面对谢凛，她总是忍不住眼泪。</P>
周墨池虽然是北周皇子，但是他在军营里是实打实做事的，名声非常好。</P>
得知他是北周皇子之后，将士们越发敬重他，想着他是北周人，还愿意真心实意为大启训练兵马，这是怎样的无私！</P>
桑农呢，一条水渠救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在百姓心目中，简直是神仙一般的存在。</P>
谢凛却主张将他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在不知道的百姓心目中，他已经落得个奸臣的名声了。</P>
“合意姑娘不必心怀亏欠与愧疚。”谢凛忙道：“为你做事，也是为我做事。你说过，我们是一体的，他们要除掉你的人，便等于除掉我的人，你我之间，唇亡齿寒，我一直清楚自己在为谁做事。”</P>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楚合意掉眼泪。</P>
这姑娘在人前总是很坚强，巧思一个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似乎在他面前，总是格外脆弱些。</P>
初次见他，就哭得不能自已。</P>
现在见他手臂上不过浅浅牙印，就又开始掉眼泪……</P>
出生就遭到嫌弃，从小就遭到母亲下毒，多年来总是被断言活不久的他，从未有父母愿意将姑娘嫁给他的他，何德何能？</P>
不过浅浅牙印而已，在他成长的人生中，甚至还比不过一宿难以入睡的痛苦。</P>
而且，这牙印还是他特意用药，留下来的。</P>
如果他此生注定不能拥有任何美好，那么这印记，就是他留给自己最美好的东西。</P>
是以，他说这伤疤他没有处理好，其实不是在安慰楚合意。</P>
“谢大人，合意姑娘。”周墨池的声音，从长廊那边传过来，紧接着就看到他大步过来了。</P>
“在下请二位上门做客，本该出门迎接二位入内，但府中临时有急事，故而未能远迎，还望见谅。”周墨池上前作揖见礼，十分客气。</P>
楚合意猜测，他说的急事应该是宋无惜。</P>
她的双眼太长时间没有治好，让她从希望掉入绝望的深渊，她的情绪上不来，没有生存意志，总是时不时想要做傻事。</P>
她控制不住的。</P>
甚至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轻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