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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活着，筑基也没那么重要了。
“饶我一命……”他挣扎着跪在地上。
池青柳一剑枭首，斩下曹坤的头颅，看向太玄山的方向露出笑容。
“师父，您可以放心收我为徒了。”
……
云瀑崖，李溯源得知吴言等人去与曹坤决一死战，心中不免担忧。
最终御剑朝着顶峰飞去，不料周公道早已等候多时。
“老友，可否帮我算一下此战的结果。”
周公道缓缓摇头：“有太多因果牵扯其中，这一战的结果，我算不透。”
“我唯一能算出的便是，有王家修士也出现在此战之中。”
“王家……”李溯源闻言，张了张嘴，想求周公道前去支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的秉性，最是忌惮沾染因果。
“我这一生，俯仰天地，当年血煞阴魔以性命相逼，我都没有跪过，今日就当我是最后一次求你吧。”
李溯源一边说着，双腿缓缓朝着地面弯曲。
周公道哪里会让他真的下跪，一把将其扶起。
喃喃问道：“这般因果，值得吗？”
李溯源起身笑了笑：“值得！”
“你一生忌惮因果，却不知有些因果是命中注定的。”
周公道叹了口气：“就为了你那想收，却不敢收的徒弟？”
李溯源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止是他。”
周公道看着眼前老友苍老的面容，最终苦笑一声。
“罢了，我这就走一趟。”
“你且等我好消息，待我回来，便替你主持收徒仪式，了却你一桩心愿。”
“这王家愈发嚣张，竟然敢干涉我太玄山内部之事，真当我周家无人。”
“好！”目送周公道离去之后，李溯源如释重负地笑了，御剑缓缓回到自己所在的庭院。
他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
来到书房，提笔续写那本即将完成的《灵植培育的细枝末节》。
笔走龙蛇，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随着最后一字落成，李溯源也长出了一口气。
“这书留给吴言，他灵植天赋最好，最适合继承灵植坊。”
“这些修行资源留给卫怀安，助他修炼至练气十二层不成问题。”
“这菩提念珠，乃是佛门重宝，可助青柳炼化妖性。可惜这孩子一出关就跑了，还没来得及给他。”
“就当为师给关门弟子的改口礼。”
“恐怕他用不上了。”
正当李溯源细细安排这些身后事之时，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你是何人？”李溯源张口问道。
“来……”
他正要唤人之时，却被黑袍人打断。
“你若是想要唤人前来，我不介意多杀几人。”
“你要杀我？”李溯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自己本就是将死之人，杀便杀吧。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活不过几日，此人为何要冒着风险前来杀自己？
除非自己的非正常死亡，会引起某种变故。
池青柳，妖化。
李溯源脸色一沉：“你是冲着青柳来的？”
黑袍人赞许道：“还算聪明，不过你放心，我对他并无恶意，我只是来接引他回归妖族！”
李溯源瞳孔一缩：“你也是妖？”
片刻后，黑袍人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剩一位白发老人，孤寂地倒在血泊中。
身旁散落着黯淡的念珠，以及一地染血的书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