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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与寒冷侵入她的躯体。
秦柿柿感到很冷。悲伤的情绪在她体内繁衍，让她的身体灌了铅。
黑暗中，她好像听到了有谁在交谈。
“你让我不要参战。”
……
“请您即刻离开吧。下次相遇，我不会如此客气。”
……
“老朽以此物交换，公子又当如何？”
……
“老朽所求的，只有这一炷香的时间。”
不要！
秦柿柿在心中大喊，玄昊，不要听他的！
然而她的嘴被冰冷与无力死死糊住了。
终于，战斗还是开始了。厮杀的响动如风暴，席卷了她。
一切都结束了。她什么都没听清，却又仿佛清楚地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在悲鸣。
玄昊用自己的生命为她挡去所有扑面而来的怨念，但依然没能救得了她。她在四分五裂。
被斩神台下万仞云切割的神魂在短暂的捏合后，重新破碎，散入世间。
一瞬间，秦柿柿觉得自己脑子炸开了。
她数不清自己同时变成了多少人 ，又经历了多少次轮回。
破碎的神魂以每一片碎片为单位，进入轮回。
而就因为它们都是碎片，都不完整，所以每一世，她过得都很悲惨。
那些轮回的记忆碎片一股脑地涌入秦柿柿的脑海中，差点当场把秦柿柿干成傻子。
这时候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熬。
可能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也可能沧海已桑田。
这混乱终于逐渐平息。
秦柿柿眨了眨眼，她看看周围的场景，是她在现代时的家。
这个时候，她体内的神魂已经非常接近完整了，只剩下最后一块碎片。
然后，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平平无奇的她躺到了自己柔软的床上，再一睁眼，就穿越了。
她从秦柿柿，变成了秦柿柿。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原主和她的区别，她们本就是一个人，但也不都是曾经的那一个。
破碎的神魂完全融合，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该是她的，就是她的，无论是谁都抢不走。
然而……
秦柿柿抬头看。
冥冥之中，有一只眼睛。
正在看着她，看着整个天下。
那本来是一只清明的眼睛，但那只眼睛被涂了翳。
当它注视秦柿柿时，清明的眼睛中涌出仇恨，压得秦柿柿抬不起头。
不过好在她还很渺小，那只眼睛不太能看清她。
终于，秦柿柿听清了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在问她，所以，你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秦柿柿颔首道。
“不让我突破的，就是我自己。”
一旦她修为突破，晋升金丹，她在那眼睛前就没那么渺小了。
到时候天雷降落，劈不劈得死虚族不知道，反正大概率能劈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