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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姜砚泉和雪长岳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这二人身上，其中也包括藏在人群中的秦柿柿。
其实早在刚才，雪长岳出声之前，秦柿柿就注意到他了。
乍看上去，雪长岳和过去一样，还是那样不苟言笑，一副冷峻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被谁触怒，出言斥责。
但秦柿柿觉得他变化很大。
过去的雪长岳，骄矜刻在骨子里。年龄、修为和辈分的增长让他掌握了一些权力，看上去好像水到渠成，但其实他的阅历和心智成熟度并没有跟上去，事实上并没有能力承担这些权力背后的责任。
这就导致雪长岳这个人非常的自我为中心，也非常的固执。他认定了秦柿柿是逆徒，秦柿柿就是逆徒，杀了她也不足为恨，完全弃其父母的救命之恩不顾；他看重秦清清，那所有的资源宝物就理所应当都是秦清清的，无论旁人为了获得那些资源宝物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专业能力强，但是情商为负的巨婴。华清宗选他当掌门，可真是捡到鬼了。
不过单从面相上看，秦柿柿觉得雪长岳变化也蛮大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但无论是眼下的乌青，还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都给人一种很疲惫的感觉。
在秦柿柿的记忆里，雪长岳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不管跟谁说话说的是什么，语气下都有一份不屑作为底色。就是说他是真的看不起所有人，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对的，真的把对面的你当做乐色，虽然惹人厌，但不得不说也是另一种的表里如一，绝不内耗了。
但此刻，光幕中的雪长岳失去了这种感觉。相反，他变得空洞得多。虽然他刚刚反对了姜掌门等人，毫无疑问是在拱火，但那股劲儿消失了，让他听上去有点像在照本宣科，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不过不管雪长岳是不是真的如秦柿柿所感发生了变化，又是不是真的有个剧本在那儿摆着让他念，反正此时此刻他是站在姜砚泉等试图缓和气氛的一众长老的对立面的。
听到姜砚泉的反问，他头没有动，只是眼珠转过去，神情有些木然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敲开面前这护宗大阵。”
“无论真相究竟为何，玄天宗上下被人血洗是事实，有留影石的影像指证尊者是做下这惊天命案的凶手，也是事实。”
“我们岂可枉顾事实，只因尊者往日的口碑与功绩，就认定这一切非他所做。”
“当然，你我这一众人齐聚在此，也不是要就此将尊者定罪。”
“只是尊者他若再这样闭门不出，毫无回应，若说他与此事无关，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此番话一出，不禁赢得了不少响应。
秦柿柿身边的百姓们也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是啊，不管凶手到底是谁，尊者总是这样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只要尊者能出来，告诉我们这不是他做的，那我们一定相信他。”
“若此事确实非尊者所为，那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让全修真界都明白他是清白的。”
光幕中，姜砚泉没有接腔，显然这对雪长岳的这一番话，也感到难以反驳。
雪长岳于是继续道：“当然了，若有更委婉的方式，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对这大阵出手。这实在太过失礼。”
“在场若有谁能将玄穹尊者请出来，请站出来，不要再躲躲藏藏。”
随着这话出口，雪长岳直视向光幕外的所有人。
所有看向光幕的人，无论修为高低，这一瞬都感觉自己被那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眸注视，竟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