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话声骤然响起,春梅一看电话号码,这不是刘国强先前给她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吗?
连日来,她把工作以来存下的全部积蓄拿了出来,紧锣密鼓地在筹备着自己的学校。
时间过的很快,她从开始选择办学地址,到中间要履行的许多环节,包括要确定办学的规划,春梅都要亲力亲为。
为了降低成本,她把选址定在了寸草不生,大小山石坑洼不齐的土路上,这里的视野很开阔,唯一的好处就是空气很好,是天然的森林氧吧。
地基的挖掘与夯实是建校的重中之重。
机器的轰鸣声,随着铲土机的有力翻动,让这片空旷荒芜的土地上的学校雏形,渐渐拉开了序幕。
为了尽可能的多省下来些钱,春梅成了多重角色,不仅是学校的领导者,还成了学校的建设者。
一泥一瓦之间,她用勤劳的双手,把自己融入到这片深沉的大地。
每一块砖,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砖,而是承载着知识重量的殿堂。
她用智慧和汗水与时间赛跑,她对教育的执着与对未来的期许,义无反顾,决心踏上了这片沉睡太久的土地。
她怀揣着梦想,在群山环绕之间,为裴华还有那些上不去学的孩子,打造了一座从大山通往外面世界的桥梁。
她找来了两个大工,自己干字当先,手持工具,肩扛材料,每一天忙忙碌碌的下来,她的手上就早已磨出了大大小小的茧子。
到了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春梅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匆匆地吃上几口馒头,就些凉水,这已经是常态。
累的身心交瘁的时候,李大柱就是她不断前进奋斗的动力。
接还是不接?
春梅看着电话号码,想到了刘国强找她是因为学生食物中毒的事情,为了建校的事,他还多次劝自己要放弃。
电话的声音在耳边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的响着,这让春梅的心里像一面战鼓在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刘国强的电话。
“你有事吗?”春梅想到了刘国强,不苟言笑地说道。
赵雪盈手持话筒,听到春梅的声音,她的那颗心不受自控地怦怦跳动。
她隐藏不住对春梅的思念之情,关切的声音说道:“春梅,我是妈妈啊!好久没有和你联系了,你还好吗?”
春梅以为是刘国强,谁知道电话里传来的是赵雪盈的声音。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电话不是刘叔叔的吗?怎么是你拿着?”
赵雪盈的心思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她没想到这么久了,春梅还是不肯去认他们。
看着刘国强临死了,还没有亲耳听到王春梅叫他一声爸爸,这让赵雪盈感到人生残缺不全的遗憾。
她通知了众亲朋来参加刘国强的追悼会,怕通知春梅,若是过来,会引起上次在象山大酒店的那场非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没有事先打给春梅。
没想到因为刘明远的疯疯癫癫,刘国强的追悼会再次陷入了僵局,就连代父参加追悼会的秦芸慧,也当着她和众亲朋的面,在打给秦史黄的电话里,直接拒绝了她和刘明远的婚礼。
想到殡仪馆内发生的一幕,赵雪盈担心起来,心中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