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花成了喜婆婆,也比往常的打扮精神了许多,还特意把头发染了来了黑色,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裳。
新房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了人群中传来清脆悦耳的《妹子出嫁》民谣。
小桃树,弯弯枝,婆家看好二十一。妈,妈,你陪啥?粗布衣,足你拿。爸,爸,你陪啥?一匹骡子,一匹马。嘀嘀嗒,娶新娘,红箱子,绿柜子......”
这喜庆的唢呐声为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酒席一开始,王水生拿着喜酒,郭翠花带着王春阳和秦芸慧,向众宾朋逐一介绍并敬酒。
秦芸慧本就长的好看,稍微一打扮,胜似沉鱼落雁,她的出现,很快引来了众目睽睽的目光。
大娘大妈看了也就罢了,就连村里的光棍傻子,看到了自己,那眼神也直勾勾地盯着秦芸慧,久久不愿意挪开。
还好是在人多的场合,不然,她都不知道该面对这赤裸裸的眼神。
秦芸慧浑身很不自在,她只能紧跟在王春阳的身后。
马爱英看到王春阳找了一个城里的儿媳妇,皮肤白嫩不说,还长的水灵,这羞答答的模样,让她眼红的不得了。
她酸溜溜地说道:“春阳,你可真是有福气,找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儿媳妇,婶子祝你们恩恩爱爱,白首偕老。”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春阳高兴得合不拢嘴,听到马爱英这么一说,他连忙递上了一杯酒。
“爱英婶子,谢谢你的祝福,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就多喝几杯我的喜酒,也好沾沾我的喜气。”
“别说几杯了,就是这一瓶我也能喝完。”马爱英眼尖地望着托盘里红色酒桌里的白酒说道。
王春阳这么一说,马爱英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十杯酒下肚,眼前出现重影,这才把酒桌东倒西歪的放在了一边。
郭翠花看到马爱英不胜酒力,这酒席没怎么吃,就把自己撂倒了,她连忙把马爱英扶好,坐在了椅子上。
“爱英,你也是,不能喝就少喝点吗?这酒席还没结束,你就醉成了一滩烂泥,来,吃菜压压惊。”
马爱英身体不停使唤,脑子还比较清晰,郭翠花的影子,她隐隐约约地能感受到。
想到她费尽心思要撮合成刘明远和王春梅见面的事,她是踏破了门,从郭翠花那里时刻关心着刘明远和王春梅的进展。
好不容易,等到了两个人要结婚,郭翠花他们就把她这个媒人扔在一边,好像她就是空气似的。
马爱英一想起这事,心里奇偶欧骂骂咧咧,她希望刘明远和王春梅这事不成最好,既然他们可以言而无信,不兑现当初给她当媒人的好处,从刘明远和春梅的婚事黄了之后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想管他们王家的事了。
尤其是在看到王春阳这小子三番两次闯出祸之后,她恨不得添油加醋在村里人面前,多诋毁几句。
马爱英用筷子夹了一口牛肉,还没有咽下去,哇啦一下吐了郭翠花的一身。
郭翠花嫌弃地看了马爱英一眼:“不能喝就别喝,把我的新衣服也吐成这样,你是存心办我难看不成?”
“郭翠花,我就是看不得你好?我早就忍你够久了,凭啥你这次装修的房子还要高出我们家的房子一个砖头的高度,你这就是想要压住我们的气,你也不看看你家是啥条件?”
“爱英,你醉了,少说几句行吗?今天是春阳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无事生非好吗?”郭翠花看着马爱英要开始挑事,她耐着性子劝道。
马爱英受到了酒精的刺激,她的大脑变得开始混沌起来,她朝着郭翠花傻呵呵地笑着。
“我没醉,没醉,郭翠花,你过河拆桥,你知道我为啥不想理你吗?那是因为,你太虚伪,你答应给我说媒的好处不兑现也就罢了,凭什么王春阳还找了一个城里的媳妇。”
马爱英东倒西歪,想要站起,身体软绵绵的又跌坐在椅子上,她呆滞的笑容,让郭翠花感到阴森。
酒后吐真言,郭翠花闻到马爱英口里吐出的酒味,她忍不住就要呕呕作吐。
正是春阳大婚的场面,郭翠花不想和马爱英争吵,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马爱英,看你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扶你回去。”
“郭翠花,你不要碰我,松开你的臭手,我要说,我憋的难受。”
马爱英看到郭翠花想要靠近自己,她使出身上的蛮劲就要把郭翠花从自己身边推开。
哪料到,这一推,让郭翠花扑了个空,这好好一桌子上的酒菜,都被掀翻到了地上。
众人见到马爱英撒起了酒疯,这酒席掏了钱,也吃不成了,只能望菜兴叹。
那盘子与碗交织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发出不和谐的音符,也引来了周围人的观看。
王水生看到好好的酒席,被马爱英闹成了这样,心里越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缓缓地走到了马爱英身边,苦笑着:“爱英,你想闹酒疯回家闹,春阳和芸慧结婚的日子,你闹成这样,多不吉利?”
马爱英看到王水生这么说,她干脆发起飙来。
“他结婚不结婚关我什么事?就他那样一个穷光蛋,居然还有人愿意跟他,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伙说是不是?”
郭翠花看到谁也劝不动马爱英,她干脆把栓子叫了过来,让栓子把马爱英领回家去,儿子大喜的场合,她不想出言不逊,再动了彼此和气。
栓子气急败坏地走到马爱英身边看着马爱英发着酒疯,他大发雷霆。
“马爱英,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这叫萝卜白菜,各有所有,人家父母还不说什么?你这是操的什么心?”
“就是嘛,今天这桌可真不赖,就这样被糟蹋了,这可得花费不少钱吧!这王春阳可是把他爸妈坑死了,你看水生老两口省吃俭用,到头来,办一场婚礼,还是被自己儿子当牛做马。”
“不是是啥?哪像他家春梅这么懂事,都是一家子,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马爱英也是,就不该在这发酒疯!”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