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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住眼前人的手腕,声音发颤。
嫣儿"扑通"跪下,泪水砸在绣鞋上:
"奴婢见您昨夜咳到天亮。”
“想着等您喝完药......"
她哽咽着扯出怀中的布包。
"这是暗卫带回的药渣。”
“混着朱砂和乌头,乃是慢性毒药啊!"
郑吣意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的青瓷瓶,怒声道:"备马!"她紧了紧披风冲出门,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寒风中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戌时三刻,她在马车上抱紧双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道:谢淮钦你这个傻子,以为和离就能保我周全?
偏院内,谢淮钦盯着案上第三碗安神汤,瓷勺搅动时泛起诡异的暗红。
喉间涌上腥甜,她掏出手帕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女科奏折上。
门突然被撞开,郑吣意裹着一身风雪冲进来,发间珠翠凌乱。"啪!"
清越的巴掌声,震得影风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谢淮钦侧脸偏过,耳际嗡嗡作响,左颊迅速泛起五指红痕。
她惊愕抬眼,只见郑吣意胸口剧烈起伏,凤眸里蓄满将坠未坠的泪,倒比案上那碗泛着诡异暗红的安神汤更灼人。
郑吣意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扫翻药碗,声音发颤着上前揪住眼前人衣襟道:
"谢淮深!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朱砂配乌头,亏你喝得下去!"
"和离时你说要护我周全。”
“如今拿命去赌就是周全?"
温热的泪水砸在她官服上。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谢淮钦望着那颤抖的睫毛,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人揽入怀中,熟悉的玉兰香混着雪水气息涌来,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掌心感受着那单薄的脊背,暗自发誓这将是最后一次让她为自己流泪。
此刻窗外风雪呼啸,影风悄然退出房门,望着屋内相拥的两人,默默将袖中"圣上暗召新科进士"的密报又塞深了几分。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他却觉得后颈发烫—原来这看似柔弱的郡主,竟比朝堂上任何一位权臣都要悍勇三分。
"郡主......"谢淮钦声音发闷,松开手时指尖还在不舍地摩挲她的发顶。
"让我自己解决。"
见郑吣意要开口反驳,又补上一句。
"明日起,我会对外宣称病情加重。”
“闭门谢客,你......别再来了。"
郑吣意愣住,看着她刻意疏离的眼神,
眼眶再次发烫:"你又想故技重施?"
"是。"她别开脸不去看眼前人受伤的表情,抓起案上女科奏折重重摔在桌上。
"女子科举本就是我一人之事。”
“与你无关。"
余光瞥见郑吣意攥紧又松开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待人转身离去,谢淮钦跌坐在木凳上,望着她遗落的绣帕苦笑,窗外风雪呼啸,她握紧腰间家传玉佩,低声道:"若这是能保你平安的戏码,便让我做这十恶不赦的罪人”
除夕前夜,朱雀大街张灯结彩,冰糖葫芦的吆喝声混着爆竹碎屑在寒风里打转。
挑煤老汉望着丞相府方向新悬的白幡,竹扁担"吱呀"一声压弯老腰:"大过年的,怎么挂起了素缟......"
一旁卖炊饼的汉子将木铲重重磕在铁锅沿,"前日我还见谢大人的马车往国子监去,怎就......"
买饼子吃的汉子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蹊跷?连着数月。”
“太医院的轿子每日辰时入府。”
“未时方出,偏生昨儿个传出噩耗。"
他往掌心呵了口热气。
"说是什么积劳成疾。”
买煤的妇人叹息道:“谢大人成婚十载都住在郡主府,和离后愣是没要半分嫁妆,只回了那巴掌大的屋子。"
"雕花窗棂都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连府门前的石狮子都比旁人家的瘦三分!"
茶棚里忽有人冷笑。
穿狐裘的富商往炭盆掷了块银炭。
火星溅在粗陶碗沿:"装什么清廉!”
“推行女科搅得朝堂大乱。”
“得罪多少世家大族?"
"放你娘的屁!"
卖豆腐的阿狗将木勺拍在案板上。
震得黄豆乱滚。
"谢大人在任时,修沟渠不摊民税!”
“哪家高官不是三妻四妾、大宅连街?”
“唯有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偏院栖身!"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前年闹蝗灾,人把朝廷拨的养廉银全换成了粮食!"
“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官能如此”
“可惜..…….好人不长命……..”
“如今家家户户庆团圆,他却......"
"死得好!"醉醺醺的破落户踢翻酒坛,浓烈酒气混着风雪弥漫,"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谢淮钦分明是乱了纲常!"
他话音未落,半块炊饼砸在脸上。
引来周围百姓怒目而视。
街角处,戴斗笠的红衣女子倚着斑驳照壁,听着此起彼伏的争论。
忽有老妪颤巍巍走来,往她手中塞了朵纸花:"姑娘,替我去丞相府烧柱香吧......谢大人开设的女子医舍救过我孙女的命。"
女子望着老人布满冻疮的手,将纸花别在衣襟,转身时正撞见衙役驱赶议论百姓:
"都散了!”
“圣上要亲临吊唁,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暮色渐浓,除夕夜的爆竹声在远处零星炸开,城郊客栈房内却如坠冰窟,舒月闩紧木门,抖落身上的雪粒,摘下斗笠。
露出被风雪冻得通红的脸,角落里的老妇人正就着油灯缝补素白孝衣,听见响动手一抖,银针扎进指尖。
"月儿!可是有钦儿消息?"
苏吟秋颤巍巍站起身,眼眶瞬间通红。
舒月望着眼前人喉间发紧道:
"淮钦她......是真的去了。"
"那碗安神汤里掺了朱砂乌头。”
“连太医署都......"
苏吟秋手中孝衣"啪"地滑落,枯瘦的手死死攥住胸口:"不可能!钦儿她素来警醒......"
"圣上要斩草除根!"舒月露出腰间短刃。
寒光映着那决绝的眼。
"这是她临终前的书信。"
泛黄的信笺展开。
"临安西郊,青竹巷七号,有处别院。"
她将信塞进谢温言掌心。
"我们必须在丑时前出城!"
谢温言抚过信末那朵褪色的莲花暗纹。
老泪纵横:"钦儿……..是为父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