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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对她如此，即使在死去的那一刻，他依旧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未对她有一丝责怪，可今天，他却因为她的迟来而对她发了脾气。
“对不起。”
祁墨低头，刚才的欢喜散去，心中余下的愧疚将她吞没。
是她的错，他责怪她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死，不会受这些苦，转入轮回体味人生百态全是拜她所赐，几句责备算是便宜她了。
“对不起，清风。”
掩下伤心，祁墨上前，想挽上澹台霖泽手臂。
之前他们就算闹脾气不理对方，但只要有一方低头，他们就能恢复如初，重新和好。
祁墨以为，这一次澹台霖泽也会和以前一样原谅她，可她不知道，澹台霖泽怨的，根本不是这个。
躲开祁墨的触碰，澹台霖泽声音沙哑，眼睛早已红肿。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清风。”
“走。”
祁墨本可以执着留下来不理澹台霖泽此刻心情的，但看到对方红了的眼眶，她顿了顿，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离开后，整个甘泉宫都冷静了下来，死气沉沉，像没有人气味。
橘黄色铺就而成的背景下，男人站在那，高昂的头颅一下子早就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后背驼着，就连原本漂亮精美的凤眼也带上了红血丝。
那里，满是悔恨和自责的情绪。
如果早些，他能记起她，他就不会……
月无眠，本就孤寂的雨夜多了几丝愁绵。
*
翌日。
婉婉早起，拼命打起精神睁开困倦的睡眼后就去给了喆浠太后请安。
普通人家的儿媳尚且要日日给婆婆请安，她这位嫁入皇家的公主自然也免不了这一遭。
步寿宫内的喆浠太后精神很好，丝毫没有因为早起而失了精气神，见婉婉不经意间露出了倦意，便提议让婉婉初一十五再来请安，不必日日来步寿宫见她。
婉婉乖巧应下，倒是对这个提议很高兴，毕竟这些日子她越发嗜睡，也是不想早起的。
回了宜春宫不久，婉婉突然听到一个信息，说是今日大王不上朝，许多臣子都聚在朝阳宫等着大王过来，却迟迟等不到人来，也没有收到大王的半句话，时间一久，这消息不免就传到了后宫。
婉婉皱眉，第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印象中，她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那样的人，不可能不去上朝，也不提前告知臣子让臣子回去。
不去早朝，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等婉婉深思，步寿宫那边就有人来了。
原来得知澹台霖泽不去早朝的，不止婉婉，后宫所有人包括太后老人家也知道了。
没有一句理由就让朝中大臣在朝阳宫等候这是何等荒谬，太后娘娘怒然，本想跑甘泉宫去质问澹台霖泽的，但稳住臣子是首要大事，所以喆浠太后只能亲自去朝阳宫代国君解释。
事已至此，总得大人物出现，那些臣子们才不会在背后议论纷纷。
没有迟疑，婉婉立马就朝甘泉宫赶去。
所幸，甘泉宫离宜春宫不远，一刻钟内就走到了。
殿外，婉婉刚要进去就闻到了一大股浓郁刺鼻的酒香味，她皱眉，没料到澹台霖泽不上朝的真相竟是躲在宫里喝醉酒。
怎么会，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甘泉宫的宫人见婉婉来了，连忙上前迎接，带着始料未及的慌乱。
虽是料到大王不上朝会有其他主子过来，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王后娘娘啊。按道理来说，就算有主子来这甘泉宫劝大王，也该是太后她老人家过来。
没有废话，婉婉让人砸开了殿门。
未进门，一股酒香就顺着出口飘了出来，那味道刺鼻，让本就害喜的婉婉忍不住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忍住不适，婉婉拍了拍胸口，还是往殿里走去。
越往里走，那味道越浓郁越刺鼻，同样婉婉的胃不舒服，但很快，她就看到了躲在暗处喝酒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