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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月觉得程氏真是好笑。
沈家出身低微，程家又好到哪里去了？
沈家身份再低也是凭本事吃饭，从来没有对别人摇尾乞怜过。像吸血蚂蟥一样的程氏就比沈家高贵了吗？
“姑母，您说什么呢！”
程萋萋红着脸，害羞的往程氏怀里钻了钻，眼角余光却觑着顾卿的反应。
顾卿撂下手里的杯子：“母亲若是说程氏，那就算了吧。”
“母亲也说了，寒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身份高贵。哥哥是赵太师的弟子，前途无量，程氏算个什么东西？”
“国公府帮扶了程氏二十多年，哪怕一头猪也该起飞了，您看看程氏那一堆烂摊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若不是母亲您出身程氏，这样的出身给国公府看门都不够格。”
顾卿说话又狠又损，程萋萋当即红了眼眶，程氏拍案而起。
“顾卿，那是你舅舅家！你的教养跟礼数都到哪里去了？”
顾卿不为所动：“母亲如果真顾念舅舅一家，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渴望母爱的顾卿了，程氏与他而言只是血缘关系上的母亲，看在这份儿血缘上，他可以忍受程氏无理取闹，但不会惯着野心越来越大的程家。
养了程家这么多年，也该到他们帮他排忧解难的时候了，日后程氏每多闹腾一分，程家就越难过一分，想要过的好一点，他的好舅舅自然会帮他管教好母亲。
程氏涨红着脸，指着顾卿的手指直哆嗦：“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一行清泪落下：“我可是你母亲！”
沈寒月手指挠了挠顾卿的手心。
程氏到底是顾卿的亲生母亲，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割舍就可以完全割舍的，他面上平静，握着扶手的指尖发力泛白，几乎把桌角掰下来。
顾卿没有回应，只是在小姑娘想要抽手的时候，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母亲。”
顾宸掀开门帘进来，给母亲行礼后，给其他人一一点头示意。
目光触及沈寒月的时候，眼神躲闪，耳根泛红。
他前些日子被人套了麻袋，脸上淤青未散，为了不让大嫂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用房中小丫头们的脂粉敷了好几层才勉强盖住，因而过来的晚了。
程氏难看的脸色在看到顾宸的时候好看了几分，她放开程萋萋的手，站起身拉住顾宸的手观察他脸上的伤。
“我的儿，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顾宸怕程氏不小心将他脸上的粉蹭掉了，避开母亲伸过来的手，不想谈论这个让他丢脸的话题，含含糊糊的说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明日宫宴，母亲去探探赵夫人的口风，争取帮你将赵家千金娶进门。”
顾宸偷瞄一眼一旁的嫂子，恰好撞上大哥森寒的目光，吓的他一激灵，瞬间垂头：“儿子都听母亲的。”
都是男人，顾卿很明白顾宸眼神中的觊觎，他额角突突直跳。
看来上次打的不够狠，一点也没长记性。
程氏笑逐颜开，转头往顾卿和沈寒月的方向瞪了一眼：“还是我的宸儿听话，不像有些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