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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朝着顾卿逼近。
“没有了皇帝的信任，你什么都不是，人要学会识时务。”
顾卿随手捏起一本账册，将诚王靠近的老脸退远一点，嫌弃的直拧眉头。
“说话就说话，别靠过来。”
这张脸老的，洗脸估计都要两个小厮帮着把褶子扒拉开，看的人眼睛疼。
诚王被他嫌恶的语气气的脸色乍青乍白。
“顾卿，你别欺人太甚！”
顾卿将手中的账册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
“我若是欺负你，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他站起身，看向诚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诚王若是没其他事，本国公就先走了。”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提醒诚王一句。
“这些账册都是备份，其余的已经送进宫了。”
言外之意，不要妄想拿这个来做文章恶心他。
一路出了工部，凌云驾着马车慢行。
“主子，咱们回去吗？”
平日里跟着东奔西跑的，突然闲下来，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先去一趟王记，买几斤酱牛肉带回去。”
小姑娘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不爱吃甜食，倒是对肉食情有独钟。
王记的酱肉是京都传承百年的老铺子，味道一绝，她肯定喜欢。
凌云调转马车，往王记的方向而去。
不同于御街的高楼林立，繁华似锦，王记虽然是有名的卤肉铺子，却地处甜水巷。
周围都是些戏班子，杂耍班子，三教九流的混做一团。
巷口狭窄，不能深入，顾卿让凌云将马车停在路边，步行深入。
巷子两侧的茶楼戏班子里高朋满座，正热火朝天的吹拉弹唱。
顾卿嫌这里嘈杂，想要快走几步直接越过，却被偶然听到的一句吸引了注意力。
“话说这顾小姐和麟王的缘分呐，还要从幼时说起，那时候，如今的镇国公还只是世子，是宫中三皇子的伴读。”
“顾小姐因此时常扮做书童跟着哥哥出入皇宫，一来二去的，就和还是五皇子的麟王生了情愫。”
他站在台上讲的唾沫横飞，一路从麟王和顾倩幼时互生情愫，讲到因麟王去封地，相隔两地，顾倩心生怨恨。
为了嫁给麟王不惜给他下药，闹出了沈家婚宴上的丑闻。
即使她害得麟王如此声名狼藉，麟王依旧不计前嫌，愿意娶她为妻，结果顾家小姐反咬一口，不承认这门婚事。
台下众人听的义愤填膺。
“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女子，毁人名声前途，又弃如敝履！”
旁边人附和。
“何止啊，麟王的胳膊和腿，可都是顾小姐她哥哥打的，说不定就是她暗中指使的。”
“果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倒是麟王，好好的一个皇子，竟然被人欺负至此。”
“嘘…谁让人家镇国公位高权重呢！”
这人故意将位高权重拉长了几分，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其余人顿时哄笑出声。
“这下被罢职，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凌云抬头看了一眼台上不知死活胡乱攀扯的说书先生和看客们，又看了一眼顾卿的脸色，默默低头。
顾卿看了一眼这茶楼的名字。
“鹊德楼？是挺缺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