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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之中。
许清静静盘坐在墙壁前,长剑归鞘,横于膝上,剑柄处的缨穗垂落在身旁,宛如一尾鲜艳的红鱼。
他望着壁上交错的剑痕,沉默不语。
独孤求败的剑术登峰造极。
许清面壁一整天,硬是没能从自己臆想的对战中,胜过对方三招两式。
壁上那寥寥几百道剑痕,似乎在方寸之间,就已经把天下间所有的剑术道理,都讲了个一干二净。
许清知道,这大概就是号称破尽天下武学的独孤九剑之雏形了。
跟随尹志平在终南山上读了几年的道经,许清自然知道所谓的‘术法道’三种境界。
术法道三字。
相辅相成,层层递进。
用他自己内心的理解来说,术是手段,法是法理,道是规则。
术是法的具体表现,法是道的明确阐述。
武林之中,能记起名字的大部分武功,其实还都停留在‘术’之一层。
而独孤求败本就已经攀登到了剑术之绝顶。
在观看了斗转星移之后,他又推陈出新,破剑术为剑法。
其所创下的独孤九剑,就像是前世的各种数学基本公式一样,只要练习精擅,就可以用来解题(对敌)。
这就是超脱于‘术’的‘法’。
不过输了就输了,其实也没什么。
许清并未因此,而感到太多的灰心丧气。
若是自己只用一天,就能破开独孤求败苦心孤诣的几十年心血。
那对方的剑魔之称,未免也太廉价了。
许清此时之沉默,更多还是因为自己刚才追逐脑中的一丝灵感而不得,略有沮丧。
他拍拍脑门。
准备放空大脑思维,放松一下紧绷了一天的心神。
也正是此时,一缕警兆无声无息的爬上心头,让他浑身汗毛一竖!
武功练到高深处,可以做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
这种极高深的境界,用易经里的话来说,就是神而明之。
用玄幻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心血来潮,冥冥有感。
许清离这个境界还有一段距离。
但他之前,一直在高强度地与想象中的独孤求败过招,心神高度集中。
此时全神贯注之下,竟然隐约有了一丝神而明之的味道。
察觉到似有危险到来,许清猛地一拍地面,大腿发力。
他浑身衣袍一鼓,雄浑内力炸开,竟是在原地推开了一层灰尘气浪,身形也陡然腾空而起!
也几乎就是在同一瞬间。
数道暗器从他身下飞过,在黑夜里划过弧光,然后叮当一声,撞在了面前的石壁上!
这几发暗器,瞄准的正是他的后心!
若非许清闪避的及时,不说命丧当场,恐怕也要立时沦为废人!
来不及思考太多,许清在空中拔剑出鞘,同时变幻姿势。
等到再落地时,他已经展开架势,全身戒备。
右手斜拎剑柄,左手暗暗扣住了三枚冰魄银针。
‘啪啪啪!’
鼓掌声从上方密道口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紧跟着随之响起:“不错,不错!当真是好俊的功夫!”
许清冷眼以观,静待下文。
很快,火把的光芒亮起,踏踏的脚步声层叠而来,两队黑衣劲装密探从密道口鱼贯而入。
他们没有一上来就动手,而是个个手按刀柄,分立两侧,蓄势待发。
许清只看这场面,便知道来的必是什么大人物。
无需久等。
很快,一个头戴平式幞头,身穿墨绿罗袍的中年男人从入口处走来。
此人生有两道蚕眉,青袍垂脚,随着行走动作微微摇晃,一双玄色牛皮靴筒上绘着云纹图案。
最夺目的,则是他腰间斜佩的那柄镔铁错金刀!
就和后世明朝锦衣卫的绣春刀一样。
这种样式的兵刃,偌大江湖之中,没几个人敢伪造。
男人淡淡一笑,朝着许清彬彬有礼道:“大宋皇城司,副都指挥使赵耀祖,见过韦散人!”
许清一怔。
对方是皇城司中人,不出他的意料。
但是,这劳什子的韦散人又是什么情况?
他抬眼望去,却在这赵耀祖身后,看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家伙。
“是你?”
陆虞侯冷笑道:“不错,是我!”
“咦?”
许清听见他的声音并不虚弱,不禁奇怪道:“你明明中了我的玄冥掌力,按说每夜子时都应受寒毒折磨,生不如死,怎么却还是一副神完气足的样子?莫不是找来什么天材地宝续命?”
陆虞侯闻言嘴角便是一抽,心痛不已。
许清还真说对了!
他为了掩盖住自己的伤势,特意动用巨资,求来了一株百年老参。
按那医者当时所说。
陆虞侯体内的寒毒不可用热药,二者会阴阳对冲,也不可用寒药,会反成为寒毒之助力。
唯有人参,性属温,有大补之用。
最关键的是,人参药性正好卡在中间。
所以虽然不能解玄冥寒毒,但却能起到拖延效果。
一想到自己那花出去的白花花银子,以及自己半夜缩在被子里的惨状,陆虞侯便眼皮一跳。
他捏紧拳头,垂眸不语,只是心想:若能摘得你项上狗头,加官进爵,也不枉我多年积蓄一朝东流!
陆虞侯之所以对许清紧追不放,其中未尝没有这部分原因。
沉没成本实在太大了!
眼见这二人还叙起旧了。
赵耀祖便不耐地打断道:“好个明教妖人,打伤了朝廷命官,竟还反以为荣,诘问于我?”
我是明教妖人.....
许清眉头皱起。
话不能乱说,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据本官所知,你们明教几百年来,一直在西域光明顶呆的好好的。”
“如今尔等丧家之犬,来我大宋疆土内招摇过境,还打伤了朝廷命官,却是意欲何为?”
赵耀祖语气猛然抬高几分,声色俱厉的呵斥道:“莫不是彼辈妖人,心怀叵测,遣你来江南打探情报,意欲重现昔日方贼之旧事乎?!”
光明顶?
方贼旧事?
许清一听这几个字眼,便瞬间明白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了。
合着是把我当成明教派来探路的斥候了?
他反问道:“你说我是明教中人?我是韦散人?你有何证据?”
许清也是灵机一动。
他心想:这层明教的马甲倒也不错,以后没准能拿来用用,正好趁机诈一诈明教的情报。
赵耀祖冷笑一声,不屑道:“不然呢?韦散人难不成还想装疯卖傻,是把本官当作了什么三岁小儿,任你欺骗不成?”
他环视周围,撇了眼墙壁上记载的密密文字,冷笑道:“你若不是明教妖人,那是从哪里学来的寒冰绵掌和高深轻功?你若不是方贼之后,又从何知道这百年前慕容篡逆的巢穴所在?”
说罢,还不屑地评价道:“有道是蛇鼠一窝。明教与慕容贼逆,俱是一丘之貉,当年便爱搅和在一起,没成想如今还是这个样子!”
许清扯扯嘴角。
你别说,这个赵耀祖说的还怪有道理的!
至少放在外人眼里,这几个理由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许清自己都差点信了!
赵耀祖站在密道石梯上,居高临下。
见许清不说话,他只道是对方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遂摇摇头,叹息道:“韦散人,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将明教个中阴谋和盘说来,本官或可网开一面,饶你一命,许你在临安天牢里孤老一世!”
许清抿起嘴唇。
他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舞出一朵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