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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我现在在京城寄人篱下，名义上是北义侯，实则是个质子罢了。若是你父皇要杀我，你会如何？”
“我会难过。”
“你不救我？”
“真到我父皇要杀你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是替你收尸了。”
“有你给我收尸也不错。”
“那你死相可不能太难看了，我这人胆小而且有洁癖。”
“你胆子还小？”
“分事儿。我怕穷，所以我爱财。我怕无聊，所以没事就爱瞎折腾。我还怕死，但真要是死到临头了，我也就不拍了，豁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凌翊想了想，笑着说道：
“我还挺了解你自己的。”
“你知道我上次在南蜃是怎么差点儿淹死的吗？我怕热，所以想去水里凉快儿凉快儿。我以为我会水，所以觉得自己淹不死，没想到发生了意外。你看我给你复盘一下哈，我要是没那么自信，就不会往水深的地儿去。我要是不往水边儿去，就不会下水，我要是能忍忍热，就不会去水边儿。现在想想那点儿热有什么的啊，出点儿汗的事儿，犯不上把命给搭上。你懂我的意思不？”
“不懂。”
“那我再给你重新讲一遍，我要是不自信就不会下水，我......”
“够了，不用讲了。”
“你懂了？”
凌翊咬着唇不说话。
“凌翊，我想救你，我不想你死，所以你别趟这趟浑水好不好，这水太深了。”
凌翊苦笑，晚了，浑水已经将他灭顶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挺难的，可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不臣则君必诛之，父不父则子亦无道。自古忠孝本就难两全，但你看哈，忠可是排在孝前面的。更何况，有些故事都已经成定局了，又何必非要再逆天改命呢？”
“也许有些故事没有结束，还再重复。”
“女主角都死了，还重复个屁啊？”
“你知道我父亲的故事让我明白了什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没有权利，甚至连爱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要把爱情和权利混为一谈，太侮辱爱情了啊。”
“可你母妃却把爱情和权利混在了一起，若不是她当初执意和亲，或许就不是现在的结局了。”
“你把我母妃想狭隘了啊，我母妃那是为了大爱放弃了小爱，她为了鸦翮国一国人的前途，才投靠了北隗，放弃了她的爱情。”
“可对我父亲来说，没有权利就得不到爱人，我父亲输了皇位，也输了他所爱之人。”
“悖论，你这是悖论知道吗？我父皇虽然得到了皇位，但并没得到我母妃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