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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还挂着一个小挎包，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短跟小皮靴，轻便的平底鞋一看就很适合外出步行，柔顺秀发盘起扎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文静却又不失少女的青春活力。
“来的这么早啊，等很久了吧？”纪雨眠略带歉意地笑道。
“刚到。”程彦点了点头。
两人刚进地铁站，老旧的墙壁上是各色层叠的涂鸦，有的不少已经褪色，又被新来涂鸦覆盖，至于涂鸦的内容……按下不表。
“oi——”一道怪叫声从他们身边经过，
只见几个当地的特色“teenager”正高呼着组队从扶梯上滑下，而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程彦和纪雨眠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钱包，确认它们没有离奇消失后便继续前行。
墙角下偶尔能看到一堆垃圾和不明的尿渍，还有几个精神不佳、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或坐或躺在那儿。
就在程彦准备刷卡过闸机时，几个穿着嘻哈装的黑皮洋人用一种恐怖的速度翻跃过了机器，那架势，仿佛这一瞬，他们不是在伦敦的地铁站，而是在奥运会的跨栏比赛上势要为国争光。
“……”程彦。
这就是他讨厌伦敦地铁的其中一个原因。
终于熬到了上车，看到一排排发黑包浆的布艺沙发，还有上面那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过往乘客留下的大腿和屁股形状的肮脏“图案”，这或将成为程彦对伦敦地铁一生的心理阴影。
“唉……”程彦戴着口罩长叹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座椅，还是什么实验室的培养皿。
不然为什么上面看起来能凑齐一整个元素周期表还有余？！
“我带了一次性护垫，你要么？”纪雨眠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折起来的一次性油纸垫递给了程彦。
“谢谢。”程彦的这句感谢发自肺腑。
正是因为纪雨眠的未雨绸缪，他才有勇气坐下去。
“看书么？”纪雨眠又熟练地掏出了两本巴掌大的书，分给了程彦一本。
“呃……”程彦刚想问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抬头才发现有不少乘客都掏出了本书，或者带着MP3听歌。
“伦敦的地铁里没有信号，乘坐地铁的一大娱乐方式就是看书。”纪雨眠看出程彦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明白了。”程彦面露难色地点了点头，对伦敦地铁有了新的认知。
他对自己第一次乘坐伦敦地铁的记忆，只剩下了那份残留在脑海中深深的恐惧，当时胃里翻江倒海的体验感，让他完全没注意到纪雨眠说的这些。
呼——
随着地铁开动，一阵凉嗖嗖又带着恶意的风从身后吹来，像是恶魔的手抚上程彦的后脑勺和脊背，让他不禁头皮发麻。
他一回头，便看见了身后墙壁上，那因为地铁行驶而摇摆不定的窗户，不断有裹挟着臭气的风从外面吹来，就像是巫婆的尖啸……
哦，原来是地铁开窗了。
这就是我们伦敦作为老牌工业城市的实力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