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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神策府等待希言过来的过程中——
萱菱原本无聊得打算去看看景元，结果刚站起身来就看到符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宛如一只严肃的小猫。
萱菱猜测应该是景元又干了什么有违规制的事，或是近来有些懒了，所以惹太卜大人不高兴了，刚想替景元解释一番。
只见符玄进来见到是萱菱后，立刻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立在原地，一脸骇然。
“太卜大人，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萱菱虽然不是有意吓她，但她的反应实在是好玩。
表面上佯装着严肃与郑重，实则偶尔还是会不小心暴露出些孩子心性，也就比彦卿成熟些。
“谢，谢殿下关怀，属下一切都好。”符玄垂下脑袋，有些惶恐地放下手中的公文，然后礼数尽备地行礼离开。
原本就不敢惹，这下她又要归位了，就更加不敢多说了。
萱菱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的身影，觉得她真是有趣极了。
然而很快，神策府的大门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比起符玄丰富的面部表情，他仿佛从来不曾会笑，哪怕笑也只是冷笑，讥讽地笑，这一点和曾经的萱菱一样。
甚至现在，她也见过不少人是这样，比如刃。
如今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只是煎熬吗？
“怎么？最近工作很累吗？”萱菱主动关切道。
希言似乎有些意外，原本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生机。
“没有，我一直都这样。”希言坐在了她往日会坐的位置上，语气比起平日的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你想好要回到联盟了是吗？”
萱菱也顺势给他倒了一杯茶，自从和景元一起生活后，她似乎总是乐于去关照身边的人。
话语上不吝啬关心，行为上也极尽体贴。
希言端着那杯茶，却有些恍惚，心境是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感觉。
“回或不回，哪怕是全宇宙现场直播回归仪式也不代表什么。我不会再向以前一样全权接管联盟，主要只是为了一件事——和【毁灭】线下碰碰。”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神变得不怀好意起来，用辞也是恶趣味。
希言迟疑了一下，端起的茶还是没有送到嘴边，又给放了回去，目光黯淡下来，“你便这么喜欢争斗吗？”
……什么叫她喜欢争斗？
萱菱不解，蹙眉漠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希言握着茶杯的力道加重，眼神愈显阴郁，他轻嗤，“说这么多，你不过是为了景元罢了。”
萱菱陷入了沉默，希言就更加确信了。
“你非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我不过是想让他的余生能安稳度过而已。”萱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那之后呢？”希言抬眸，轻声问道，“他的余生结束之后呢？你会——”
“我不想提还没有发生的事。”萱菱打断了他的话，闭了闭眼，嗓音喑哑，“及时行乐，何惧得失？”
两人霎时又沉默下来。
他知道萱菱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接受景元早晚会像一个普通仙舟人一样死去。
看着景元的生命一点点地流失，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痛苦吧。
既然她那么平静地接受了，也就意味着她不会去把那些离经叛道的办法用在景元身上。
也更加意味着，她永远也没法忘掉景元。
何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