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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看到杨铁心,大感吃惊,“你……你是谁?!快走!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杨铁心见王妃不认识自己,内心充满酸苦。
他在室中四下打量,见桌凳橱床,无一不是旧识,心中一阵难过,眼眶一红,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
他伸袖子在眼上抹了抹,走到墙旁,取下壁上挂着的一根生满了锈的铁枪,拿近看时,只见近枪尖六寸处赫然刻着“铁心杨氏”四字。
他轻轻抚挲枪杆,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啦。”
王妃见他并未行凶,态度温和了许多,“请您别动这枪。”
杨铁心道,“为甚么?”
王妃道,“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杨铁心涩然道,“是吗?”
顿了一顿,又道,“铁枪本有一对,现下只剩下一根了。”
王妃道,“什么?”
杨铁心不答,把铁枪挂回墙头,向枪旁的一张破犁注视片刻,说道:,“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王妃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杨铁心,道,“你……你说什么?”
杨铁心缓缓的道,“我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王妃双脚酸软无力,跌在椅上,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失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难道……难道你是铁心?”
她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的衣袖,见他左臂有个伤疤,不由得惊喜不已,“铁心!果然是你……你……”
她本想说,之前杨铁心已经来看她一次了,还和她进行了一场鱼水之欢,可是她忽然想到,当时抱着自己的那人,手臂上并没有伤疤。
她仔细回想,那人的手臂也不似杨铁心这般粗糙,更像是一个少年。
她瞬间明白,那人决不是杨铁心!
她顿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了地上,实在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也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和丈夫说的话?
杨铁心不知道包惜弱心中所想,他只道包惜弱是太过激动,所以才瘫倒在地了。
他刚想俯身抱住包惜弱,却不料窗外传来小王爷完颜康的声音,“妈,你怎么又伤心啦?你在和谁说话?”
包惜弱一惊,道,“我没事,就睡啦。”
完颜康明明听得室内有男人之声,起了疑心,绕到门口,轻轻打门,道,“妈,我有话跟你说。”
包惜弱道,“明天再说罢,这时候我倦得很。”
完颜康见母亲不肯开门,疑心更甚,道,“只说几句话就走。”
杨铁心知他定要进来,走到窗边想越窗而出,一推窗子,那窗却给人在外面反扣住了。
包惜弱惶急之下,心想只有暂且瞒过儿子再说,室中狭隘,无地可藏,于是指了指板橱。
杨铁心与爱妻劫后重逢,再也不肯分手,拉开橱门,便钻了进去。
完颜康此时已经不耐烦了,他肩头在门上猛撞,门闩便跟着断了,门板飞起,完颜康直接闯了进来。
他见母亲脸色苍白有泪痕,房中却无人,大感奇怪,连忙问道,“妈,刚才出了什么事儿?”
包惜弱定了定神,说道,“没事儿。”
完颜康左看右看,忽然看到板橱门缝中露出一片男人衣服的衣角,心中顿时一惊:板橱里藏了人,妈知不知道?
他喝了几口菜,走到墙壁边,摘下铁枪,道,“妈,我给你看看我新学的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