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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庄主等都不明其意,怔怔的瞧着他。
只听他说道,“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锦绣江山不致化为一片焦炭,只有一条路。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这件事。听说宝庄拿住了大金国的小王爷与兵马指挥使段大人,请他们一起到席上来谈谈如何?”
陆庄主不知他如何得讯,忙命庄丁将两人押上来,除去足镣手铐,命两人坐在下首,却不命人给他们杯筷。
林战见完颜康被羁数日,颇见憔悴。
那段大人年纪五十开外,满面胡子,神色甚是惶恐。
裘千仞向完颜康道,“小王爷受惊了。”
完颜康点点头,心想:林、黄二人在此不知何事?
那日他在陆庄主书房中打斗,慌乱之际,没见到他二人避在书架之侧。
这时三人相互瞧了几眼,也不招呼。
裘千仞向陆庄主道,“宝庄眼前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老弟见而不取,却是为何?”
陆庄主奇道,“晚辈厕身草莽,有何富贵可言?”
裘千仞道,“金兵南下,大战一起,势必多伤人命。老弟结连江南豪杰,一齐奋起,设法消弭了这场兵祸,岂不是好?”
“这确是大事。”
陆庄主忙道,“能为国家出一把力,救民于水火之中,原是我辈份所当为之事。晚辈心存忠义,但朝廷不明,奸道当道,空有此志,也是枉然。求老前辈指点一条明路,晚辈深感恩德。至于富贵什么的,晚辈却决不贪求。”
裘千仞连捋胡子,哈哈大笑,道,“常言道得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这番南来,就是要联络江南豪杰,响应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内外夹攻,无能为力,就此不战而降。
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们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侠义’二字。”
陆庄主对裘千仞本来敬佩得五体投地,忽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陪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金兵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辈必当追随江南豪杰,誓死与之周旋。老前辈适才所说,想是故意试探晚辈来着。”
裘千仞道,“老弟怎地目光如此短浅?相助朝廷抗金,有何好处?最多是个岳武穆,也只落得风波亭惨死。”
陆庄主惊怒交加,原本指望他出手相助对付黑风双煞,哪知他空负绝艺,为人却这般无耻。
他袍袖一拂,凛然说道,“晚辈今日有对头前来寻仇,本望老前辈仗义相助,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晚辈就是颈血溅地,也不敢有劳大驾了,请罢。”
他双手一拱,竟是立即逐客。
裘千仞微笑不语,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碰的一声,一个高约半寸的瓷圈飞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
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中,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来竟以内功将酒杯削去了一圈。
击碎酒杯不难,但举掌轻挥,竟将酒杯如此平整光滑的切为两截,功力实是深到了极处。
陆庄主知他挟艺相逼,心中立刻开始思索应对之策。
林战轻笑道,“不过是切开酒杯而已,这有何难?”
裘千仞早就发现林战对他的态度很不恭敬,心中早有怒意,此时见林战出言相讥,登时冷笑道,“无知小辈口出狂言,难道你也能做到如老夫这般切开酒杯?”
陆庄主知道林战年幼,料想林战哪怕武功不错,也绝对无法和裘千仞这种成名已久的高人相比,忙要开口转移话题,却不料林战已经握住了桌子上的一个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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