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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回道,“林大哥,当年害死我父母的人有很多,有个宋朝的官儿,叫段天德。”
那个和完颜康一起被抓的宋朝的官儿,听到郭靖这话,顿时脸色大变,登时便要逃走。
林战伸手抓住了他的背心,将他丢到郭靖面前,说道,“他就是段天德。”
郭靖听到这话,耳朵“嗡”的一震,声音颤抖了起来,指着段天德问道,“你就是段天德?”
段天德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段天德,我不是……”
郭靖哪里肯相信他说的话,双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冷声道,“说!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在临安府当武官?”
段天德顿时结巴了起来,“我……我……”
他扭头看向陆冠英,“陆少庄主,你是枯木大师的弟子,我是枯木大师俗家的侄儿,咱们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啊!求求你快救我啊!”
陆冠英一言不发,看向陆乘风。
陆乘风知道,以林战的武功身份,定然不会无的放矢,更何况段天德此时说的话,无疑坐实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段天德!
江南七怪个个欣喜不已,心想天网恢恢,竟在这里撞见这恶贼,若不是林战说出此事,他们哪里知道这人就是他们七兄妹当年万里追踪的人?
陆乘风知道,此事自己管不了。
他说道,“诸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梅超风觉得这里甚是无趣,直接告辞离开了。
郭靖说道,“陆庄主,在下要借宝庄后厅一用。”
陆乘风道,“当得,当得。”
陆乘风父子跟在郭靖的身后,走向后厅。
林战带着黄蓉同样来到了后厅。
家丁掌上烛火。
郭靖道,“烦借纸笔一用。”
家丁取了过来。
郭靖对朱聪道,“二师父,请你书写先父的灵位。”
朱聪提笔在白纸上写了“郭义士啸天之灵位”八个大字,供在桌子正中。
段天德见到郭啸天的名字,只吓得魂飞天外。
一转头,见到韩宝驹矮矮胖胖的身材,惊上加惊,把一泡尿全撒在裤裆之中。
当日他带了郭靖的母亲一路逃向北方,江南六怪在后追赶,在旅店的门缝之中,他曾偷瞧过韩宝驹几眼,这人矮胖怪异的身材最是难忘。
适才在大厅上相见,只因他自己心中惊魂不定,未曾留意别人,这时烛光下瞧得明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瑟瑟发抖。
郭靖喝道,“你要痛痛快快的死呢,还是喜欢零零碎碎的先受点折磨?”
段天德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敢隐瞒,只盼推委罪责,说道,“你老太爷郭义士不幸丧命,虽跟小的有一点儿干系,不过……不过小的是受了上命差遣,身不由己啊。”
郭靖喝道,“谁差你了?谁派你来害我爹爹,快说,快说。”
段天德道,“那是大金国的六太子完颜洪烈六王爷。”
段天德只盼多拉一个人落水,把自己的罪名减轻些,于是原原本本的将当日完颜洪烈怎样看中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氏、怎样与宋朝官府串通、命官兵到牛家村去杀害杨郭二人,怎样假装见义勇为、杀出来将包氏救去,自己又怎样逃到BJ,却被金兵拉伏拉到蒙古,怎样在乱军中与郭靖之母失散,怎样逃回临安,此后一路升官等情由,详详细细的说了。
说罢,他双膝跪地,向郭靖道,“郭英雄,郭大人,这事实在不能怪小的。当年见到你老太爷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原是决意要手下留情,还想跟他交个朋友。
只不过……只不过……小人是个小小官儿,委实自己做不了主,空有爱慕之心,好生之德……小人名叫段天德,这上天好生之德的道理,小人自幼儿就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