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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的夜晚冷得刺骨。卡洛斯·莱恩裹紧防风衣,盯着手中量子定位仪的读数。自从太平洋归来后,他花了三周时间准备这次远征——寻找第一个"回声点"。
定位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卡洛斯抬头,看到沙丘间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加快脚步,靴子陷入细软的沙中。当爬上最后一座沙丘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呼吸: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完美圆形凹陷,中心悬浮着一块棱柱形晶体,正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与永恒核心相同的银蓝色光芒。
"第一块碎片..."卡洛斯喃喃道,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胸前的项链。自从激活过永恒核心后,项链中央的宝石已经扩大了一倍,内部能看到细小的能量流动。
他谨慎地接近晶体,从背包中取出特制的量子容器。就在他准备收集碎片时,沙地突然震动起来。卡洛斯踉跄着后退,看到晶体周围浮现出复杂的几何光纹——某种防御机制被触发了。
"识别码:卡帕-7-9-西塔-3。"他快速念出从永恒核心系统中破译的密码。光纹闪烁几下后消失了,但危险感并未消退。卡洛斯感到后颈汗毛竖起,猛地转身。
沙丘上站着三个人影。不,不是人——他们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内部能看到星光般的粒子流动。最前面的身影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团扭曲的光。
"阿尔法派你们来的?"卡洛斯慢慢后退,手指悄悄按下腕表上的紧急按钮。他背包里的量子干扰器应该能争取一些时间。
星光人形没有回答。一道刺目的光束射向卡洛斯,他本能地抬起手臂。令他震惊的是,项链爆发出耀眼光芒,在面前形成一道屏障,光束被折射向天空。
"源海印记已激活。"一个机械女声在卡洛斯脑海中响起,"启动紧急防御协议。"
卡洛斯感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能量流遍全身。世界仿佛慢了下来,他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每一个粒子。星光人形再次攻击时,他轻松地闪避开来,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反击指令确认。"脑海中的声音说。卡洛斯不受控制地抬起手,一道蓝色闪电从他指尖射出,击中最近的那个星光人形。伴随着玻璃碎裂般的声音,袭击者化为一团粒子云消散了。
剩余两个星光人形似乎犹豫了。卡洛斯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冲向晶体碎片。当他触碰到碎片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环形平台上,周围是无尽的星空。平台中央站着星空眼眸的高大男子,正是阿尔法。但与记忆中不同,现在的阿尔法全身覆盖着机械般的装甲,眼中不再有温暖,只有冰冷的计算。
"你终于来了,卡洛斯。"阿尔法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比我预计的慢了37.2%的时间单位。"
"你对源海做了什么?"卡洛斯发现自己无法移动,"林雨桐在哪?"
阿尔法抬起手,空中浮现出源海的投影——那曾经如星河般流动的能量海洋,现在被某种黑色网格分割成规则的区块。"我改良了它。看,多么有序,多么完美。不再有混乱,不再有无谓的熵增。"
投影放大,卡洛斯看到林雨桐的身影被困在网格的某个节点上,她的意识似乎被分割成无数光点,艰难地维持着网格的平衡。
"她本可以加入我的。"阿尔法摇头,"但我们都知道林雨桐总是...太感情用事。"
愤怒给了卡洛斯力量。他猛地挣脱束缚,项链的光芒与晶体碎片产生共鸣。"你疯了,阿尔法!源海意志不是用来控制的!"
阿尔法似乎有些惊讶:"你恢复记忆的速度超出了计算。有趣。"他向前一步,"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七个碎片中,我已经控制了四个。很快,所有维度都将纳入我的秩序场。"
空间开始扭曲。卡洛斯感到自己被拉回现实,最后看到的是阿尔法若有所思的表情:"下一站是西伯利亚,对吗?我在那里等你,老朋友。"
卡洛斯重重摔回沙地上,手中紧握着晶体碎片。四周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当他查看量子定位仪时,发现读数完全混乱了——阿尔法干扰了这片区域的量子场。
沙漠远处传来引擎声。卡洛斯迅速将碎片装入量子容器塞进背包。那是他雇佣的当地向导,按计划来接应他。但现在,他不能信任任何人了。
"改变计划。"卡洛斯对赶来的向导说,"不去原定的营地了,直接去机场。"
"但是先生,夜晚穿越沙漠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