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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了人生中来自妹妹的第一个礼物——一只臭袜子和一条口水巾。
“给哥哥、生、日...礼物、”
那年桉桉还很小，说话也说得不利索，穿着毛茸茸的熊猫睡衣慢吞吞爬到他床上，睁着乌黑透亮的眼睛，认真地想要给他戴上口水巾。
后来的每年，他都会收到桉桉准备的礼物，有时候是舍不得喝特意从学校带回来的牛奶，有时候是刚学会折的千纸鹤，有时候是和她同款的帽子......
除了在D国的这几年，他几乎每年都能收到桉桉亲手送来的礼物。
所以今年，他希望......带着桉桉的礼物一起回去见她。
叶闻憬轻轻按了下太阳穴，默默注视着电脑中的女孩，尽量让自己忘记之前在门外看到的场景。
“转身，看监控。”他提醒道。
“怎么回来这么晚？”
桉桉回过头，一下子就发现了墙角处的摄像头，默默松了口气。
吓她一跳，还以为哥哥突然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摄像头是什么时候装在这里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她懊恼地咬唇，神色有些紧张，“今晚是校庆，抱歉哥哥，这几天太忙，我忘记告诉你了......”
旁边的绵绵像是也感应到了她的情绪，往她腿上拱了拱。
“......”
屏幕前的男人眼神波动了下，胸口的窒闷感越发强烈，他忍不住伸手摁了摁胸口，声音淡漠:“自己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下次记得让司机送你回来。”
让哥哥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是一回事，亲口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且和男朋友在屋外厮混是另一回事。
桉桉暂时没有暴露裴叙的想法，好歹叶闻憬算是她的攻略目标，让两个人见面总有一种离奇的怪异感和心虚。
她连连点头，又想起哥哥现在可能看不清她的动作，出声应道:“知道了哥哥。”
女孩的声音乖乖巧巧，隔着屏幕，那句“谁送你回来的，他是谁？”最终还是没能问的出口。
攥着蓝宝石胸针的手指慢慢收紧，叶闻憬狼狈地移开视线，浅蓝色的眸子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他不敢。
桉桉会怕他，即使他现在嫉妒地发狂。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表情冷漠。
他会知道这个人是谁的。
“哥哥......”
弱弱的声音从屏幕那头传过来。
桉桉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了。
叶闻憬微微蹙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闭了闭眼，压下内心翻腾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依然平静无波，不带一丝情绪:
“嗯，抱歉，现在这个时间，你该去睡觉了。”
桉桉拍了拍衣服，又拍拍绵绵的狗头，乖乖和哥哥说了再见。
叶闻憬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喃喃道:
“两天而已......”
“两天后再见，桉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