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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换魂仪式”
玄奥的符文在空中飞舞，阴森可怖和温暖和煦两种不同的气息在符文中流淌。
地上是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血液绘制成的猩红的“法阵”，白色的蜡烛在一个个红色的“圈圈”中燃烧着，几件古朴的器具摆在“阵法”的各个角落。
坐在“阵法”中间的，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少年的皮肤洁白光滑，虽然没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但腹部露出的马甲线和人鱼线稀有的共存情况揭示着这具身体的健康。
少年盘膝而坐，胸前用赤色的“墨”画这一些古怪的符文；少年的身后，一股黑气裹挟着蠕动的阴影向着他身后半透明的影子流去，像是一条纽带一样，交换着什么东西。
那个半透明的“人影”也是少年的模样，他的胸前没有那个奇异的符号。空中飞舞的符文穿过他的“身体”，使得少年的形象一点点凝实起来，那张清秀的面孔逐渐变得即使用没有施加魔法的肉眼去观察也“清晰可见”。
吟唱的声音在这里回响着，像是在朗诵什么经文，所用的语言好像是早已失传的不知哪朝的古汉语，现代人很难去理解。
不知吟诵了多久，经文终于接近了尾声，白色蜡烛的烛光剧烈晃动着，猩红的“魔法阵”仿佛是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灼烧着一样，发出“滋滋”的响声和浅灰红色的烟雾。
半透明的人影在这一刻仿佛凝结为了实体，变得十分的清晰。但“人影”仍然是穿过了闭目盘坐、五心向天的那个少年，然后如同融化一般缓缓消失。
于是一切又变得寂静了起来。
平静维持了一会儿，脚步声便从黑暗中传来，一个身着素白色阴阳鱼纹长袍的身影走到了白蜡烛照亮的那片“魔法阵”旁边。
“多谢木大师了。”
赤着上身的少年睁开了眼睛，起身向着来着行了个礼。此时他胸口的那个“赤色符文”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仪式”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对从‘影妖’那里取来的力量掌握得那么快——你缺失的灵魂本就是被‘影妖’吞噬，有了这部分力量的辅助，进度自然快了很多——实际上没有缺乏控制的力量干扰，就足以提升很大的进度了。”
木煜摇了摇头，对楚梓轩的感谢不置可否。
少年背后的影子轻轻晃动了一下，但两个人似乎对此都没有反应。
避开地上变得暗淡无光的“阵纹”，楚梓轩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魔法阵”的范围，走进了烛光之外的黑暗中，仿佛完全没有受到黑暗的影响一样。
“话说……现在能开灯了吧？”
抓起墙角的柜子上挂着的衬衫往身上一套，楚梓轩看向了“木大师”所在的方向。
“反正都看得见，开不开也无所谓。”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木煜还是又退回黑暗里，在墙壁上一按，整个房间又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只有一个房门没有一个窗户的房间的全局在彩色的视野中展现。
转过身，两人无言对视着。
“换魂仪式”——是这一系列仪式的“统称”，实际上并不能做到所谓的“更换灵魂”的功效，这种仪式的最初的效果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将灵魂上的“信息”“改写”从而达到“蒙蔽”占卜结果的作用。
换句话说，“换魂仪式”其实是一种“预言系法术防护”，真正“更换”灵魂的法术是“精神转移术”而不是这样一系列雷声大雨点小的仪式。
但是，大约在上个世纪，某个研究诡秘知识走火入魔的巫师经历了灵魂撕裂又被仇家干碎只剩下带着大部分记忆备份的一个残魂之后强行掠夺了许多普通人的灵魂粗暴的“填补”自身，却发现这样的操作使得自己承受了巨大的副作用以至于无法继续进行他那走火入魔的研究后根据“换魂仪式”改进出了一个“将强行组合到自身灵魂中的其他灵魂的部分改写成自己的灵魂”的仪式法术。
这个巫师最后是成功了，但如此鸡肋的法术能到“木大师”手中，也说明最后他还是被又一次干碎了……
只不过这个没有取名的仪式恰好能应对楚梓轩的情况，就在两人的手中发挥了作用。
“不过也算刚好……我还需要离开天海一段时间……”
“什么？”
“……”
木煜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保持着沉默地走到房门口，轻轻推开门，离开了灯火通明且烛光摇曳的房间。
站在门外，走廊的灯虽然开启，但光线远没有房间中的明亮，在微微黯淡的光线中，“木大师”停下了脚步。
“一些个人私事。”
私事？
楚梓轩皱了皱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没资格过问——只是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嘛？”
走到靠近房间门口的位置，楚梓轩作了个揖，脸上没有了刚才疑惑的神色。
“交代——”木煜的声音拉的很长，“好像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东西——不过你对外就说我没有离开吧，如果真的有人问你……算了，也不会有人。”
“大师的意思是？”
“一切如常就好，我不想一些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我离去之前，会在此留下几式戏法的纲要，你可以酌情传授其中几式予旁人，算是报酬。若是十天之内我没有回来，有人追问就称我闭关了吧。”
“木大师”背对着楚梓轩，他没去看楚梓轩的表情，楚梓轩也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似乎这一句话里有话，听这语气又辨别不出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
“知道了。”
“‘换魂仪式’的事情，也不要让旁人知晓了，这些东西在当今修行界乃是禁忌之事。我有把握不另他人发现，但你若是自己与旁人说三道四，神仙也救不了你。”
“明白。”
“……”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