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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温莲直到现在都在时不时昏睡吗？”温璨笑起来。</P>
他把手肘搁到桌上，修长的手掌撑着那张水墨描绘般的脸，懒洋洋道，“温荣命令我必须跟你解除婚约，刚好我爷爷又回来了，他也站我爸那边，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P>
叶空看着他的脸。</P>
从乌墨般的眉眼，看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浅浅一弯、弧度优美的嘴唇——整一个悠闲懒散现代贵公子的模样。</P>
她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你哪里‘一气之下’了。”</P>
多半都是演的。</P>
想了想，她又问：“你和江叙关系很好？”</P>
“合作伙伴而已。”温璨轻描淡写，“温江两家早年是有世仇的，虽然这些年渐渐也能做些面子功夫，搞一些合作项目了，但我要是真的和江叙关系好，只怕玉洲很多人都要坐不住了。”</P>
哦。</P>
叶空在心里了悟：所以只是私下里关系好，但见不得光。</P>
问完了自己想问的，叶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两人沉默相对地坐了几分钟，叶空若无其事地起身。</P>
“那我走了。”</P>
她往外走去。</P>
快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温璨的声音：“留下来吃饭吧。”</P>
他语气很平静，一点都不热情，就好像只是一句公式化的客套。</P>
可叶空一下停住了脚步。</P>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平静之下，藏着几丝别的情绪。</P>
叶空有些迟疑地转头。</P>
男人依旧坐在轮椅上。</P>
据他所说，这里是他的私人房产，从外面进来，一路上叶空一个人都没有看到。</P>
大约厨房里会有人——可这已经是足够安全的环境了。</P>
但即便是在这样安全的，只属于自己的地盘上，这个人也没有从轮椅里站起来。</P>
叶空确定他绝对没有残废，甚至也没有瘸。</P>
在来到玉洲的前一天傍晚，她还在花盒县见过他遛狗的样子。</P>
身形非常修长挺拔，哪怕只穿着简单的短袖长裤，也依旧有种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P>
叶空不由自主把视线落到他的腿上，片刻后，问道：“你为什么不站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了，不是吗？”</P>
温璨好似愣了愣：“你留下来陪我吃饭，我就回答你。”</P>
叶空皱起眉：“就算你不拿这个当条件，我也会留下来的。”</P>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我对自己的合作对象一向很大方。”</P>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谢谢你。”</P>
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叶空有些不满：“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屁孩了？”</P>
“可我的确比你大不少。”</P>
“哦。”叶空面无表情，“温叔叔。”</P>
温璨：……倒也不必。</P>
“你胜负欲真是意外的强。”温璨又支住了脸，看着她要笑不笑，“这一点也很像小屁孩。”</P>
叶空：……</P>
“要我叫你爷爷吗？”她皮笑肉不笑。</P>
温璨哈哈一笑，并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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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空推着温璨到别墅外的草坪上散步。</P>
看着远处零星两个正在工作的园丁，温璨突然道：“一时的松懈总是会滋生出贪婪。”</P>
顿了一下，叶空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P>
“哪怕只有一次，如果享受到了站起来自由行动的感觉，我就总会忍不住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没人的安全空间。”温璨说，“次数多了，就总会有失误——无论是引起怀疑，还是不小心被人亲眼目睹，都会引起糟糕的后果。”</P>
“……”叶空瞳孔微微张大，“所以……你出事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站起来过？”</P>
“倒也不是，在花盒的时候我不就站起来了？还被你看到了。要不是你答应了跟我合作，我只怕早就露馅了。”</P>
温璨淡淡一笑：“你瞧，连这种巧合都能发生，我这种万中无一的倒霉体质，又怎么敢赌呢？”</P>
叶空沉默很久，突然说：“你，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