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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身穿白色抹胸礼裙的女人,一直盯着顾念汝的方向,女人长相俏丽,是标准的千金小姐面相,
顾念汝从一进来就感觉到那充满恶意的视线,
半晌,顾念汝被盯得不耐烦,又寻了杯果饮喝了半杯,暗自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之后,女人悄无声息摆弄手机,继而,对着她的背影满是看好戏的目光。
二楼中央全景阳光房暖气充足,顾念汝看着满城灯火,点缀夜色。
玄月弯挂,冥王星逆行。
“哎…”
顾念汝突然发出一声似念似憾的叹息。
须臾,
她忽觉喉尖发痒,呼吸复重,脑袋似有熏晕。
心中巨惊,
她不对劲!身体不对劲…
下意识以为是喝了不干净的东西,正准备去找唐二…
欲,准备离开之际,突然闯入一道宽体肥胖的身影,直冲她而来,目的相当明确,拦住唯一的出口。
中年男人笑脸猥琐色情淫靡,让人犯恶心。
而,近距离看清顾念汝的长相,猥琐男人心底乐开了花,刚刚在门外远看就觉得是个美人,眼下近看更觉是个尤物,
有人说外面有美人,他起初不信,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没睡过,有何稀奇。
但男人的好奇心永不停歇。
还好他来了,瞬间,心底恶念更欲猖獗,肥硕身躯把门堵得严实:
“小美人,去哪啊?”。
顾念汝恶心至极汗毛根根竖立,身体不适感越发明显。
“让开…”神情冷漠似是看着一团死肉,说着就准备侧身离开…
谁知猥琐男人突然伸出咸猪手拉住顾念汝,更欲往胸前摸去。
“你找死!”顾念汝脸色剧变,抬手一巴掌甩过去。
由于用力过猛,身体下意识踉跄,呼吸不自觉粗重几分,她感觉身体不适更加明显,只想快点离开。
猥琐男被打了一巴掌,顿时怒火冲天,眼看顾念汝将要离开,
一把抓住顾念汝微卷发尾发了狠的往后扯。
“妈的…居然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顾念汝被撕扯的,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头晕目眩,幻影重叠。
头皮痛到被撕裂开来,此刻四周寂静,没有人迹,按理说今晚不会如此寂静,还是说被男人提前特意交代过?
顾念汝觉得她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
倒霉到家了……
眼下只能自救,晃了晃脑袋,小幅度呼吸,挣扎着正要起身,火辣的巴掌陡然落下,耳畔轰鸣作响,
“臭婊子,老子今天就好好调教调教你,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脸颊痛的麻木,眼底暗茫恨意涌动,看着男人模糊却狰狞可怖的脸,喉咙间肿胀疼痛,生涩艰难的开口:“你敢…碰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苏家…不会…放过你”。
戾气涌动,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回来这段时间已经被掌掴两次,这操蛋的人生,快勾出她嗜血底色。
如果不是身体莫名的不适,哪会至自己于这般不堪境地。
察觉喉头肿大显着,呼吸困难微薄,脸颊和嘴角痛到麻木,意识迷离的看着空寂的深廊,心中竟然希翼会有路过的工作人员能及时发现,帮她报警…毕竟行将会馆是靳爷的地盘,不会视大庭广众下的欺男霸女于不顾,因为没人敢在靳爷头上动土。
可此时却连只会飞的苍蝇都没有……
眼前虚影晃动,意识好似正在慢慢剥离,远处的深渊巨口似要将她吞没,一滴生理泪水自眼角不甘滑落,带着不堪和丑陋消亡。
“苏家?苏弈吗?哈哈哈!那小子在我面前就是孙子…”说着就要摸上顾念汝的脸,
“贱人,还敢还手,今天不让老子爽一把,定饶不了你”猥琐男人看着顾念汝消无声息的侧坐在地,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心底的劣根更加强烈,此时淫欲在酒精加持下更盛,已忘了这是他不能忍的地盘,上手就要去撕扯顾念汝的皮衣外套。
“嘿嘿!这才乖嘛!小宝贝,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顾念汝恶心至极,用尽全身力气攥紧衣领,瓷白指骨因为用力泛着青紫,眼眶赤红眼白血丝布满,有种狐妖惑人的美:
“滚开,别…碰…我”。
前所未有的绝望,呼吸在慢慢消零,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她活着,她一定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妈的…贱人”无论男人如何撕扯,那看似柔弱的白嫩小手跟焊住似的纹丝不动,脱衣未果,被勾起欲火难耐,已无耐心周旋,第二巴掌正欲落下时,那肥硕的身体被强劲的力道踹飞滑行三米远。
“啊!!!”顿时哀嚎声响彻空气。
靳图南看着蜷缩在地上,发丝凌乱贴合在两颊,衣着狼狈不堪的人,攥在衣领处的嫩白指骨筋脉纹路颜色血红,颤抖着,像一朵被人蹂躏到糜烂的百合。
抬起的手颤抖着往前试探着,不敢碰她,怕碰一下,她就碎了…
视线触及她苍白脸颊红肿痕迹明显的巴掌印,眼底阴沉狠戾巨浪滔天,下颌紧绷显出咬肌线条,连指尖都微微颤抖,靳图南身躯下蹲单膝跪地,脱下西装外套从正面将她包裹住,外套下的身躯明显的颤了一下,瑟缩着蜷腿,他心募得一疼,杀人的心都有…
“走开…”极尽无声的恐骂,
“乖,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他尽量放柔声音安抚,
顾念汝听到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抬头,看着眼前清珏的熟悉面孔,对上他的视线,男人眼底有着自己无法理解的焦急和疼惜,
“靳…图南?”她好似在确认,
从未有过的软哝甜语,却听的男人五脏六腑都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对上她赤红的眸,明亮的桃花眸变得暗淡,眼眶莹润着水汽,虽然此时没有掉落一滴眼泪,可脸颊处的泪痕斑迹清晰,靳图南觉得那一颗眼泪都滴落在他心底,灼烫他的心,淹没他的灵魂。
不管不顾的俯身靠近,额头低着她的,语气温柔耐心:“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顾念汝被清冽的男性气息包裹着,两人呼吸交缠,像一对交颈鸳鸯缠绵悱恻,而她毫无所觉,面对他的亲昵动作,第一次身心皆没有抗拒,反而随之而来的是信任和安全感。
她不知道是因为险境蹴就而成,还是什么?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不排斥这个男人。
靳图南看她神色慢慢松懈下来,抬臂打横将人抱起,几步放到一旁的沙发软椅上,替她理了理凌乱发丝,动作小心温柔,随即,柔声安抚道:
“在这等我…”。
顾念汝想拉住他,可全身无力,喉咙似被棉花堵塞亦发不出声音。
继而,靳图南满目阴沉步步走至猥琐男人身边,如看死物一般看着他,一手揪住男人衣领,一手握拳沉重暴戾的落下,一拳接着一拳,几个来回后,鲜血横流,已看不清猥琐男人本来面目。
此时有路过的服务员看到此翻景象大惊,不敢阻止,赶忙去通知会馆经理。
包厢门被大力推开,一时间都看向门外,会馆经理也来不及顾及,语气焦急的对着陆星睿和邱岑道:“陆少、邱少,快点…老板和人打起来了……”。
霎那间,酒瓶子落地声木椅倒地声接踵而来,陆星睿和邱岑来不及多问,赶忙起身急哧道:“快快…是哪个不长眼的…”。
等他们赶到,看到的就是靳图南似午夜修罗般,按着一个男人的头面无表情的往地板上撞,而躺着的人明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可没人敢上前阻拦…就连陆星睿和邱岑都不敢在靳图南暴戾时阻止他…毕竟尚京靳爷不是叫着玩的。
然,迟来的白然,似是要证明自己的独特般,不怕死的上面欲拉扯靳图南的衣袖试图阻止他:“图南…别打了”。
谁知,靳图南似有所觉般,抬臂敏捷的躲开,抬起猩红慑人的眼眸厉声道:“滚开…”
“图南…你…”白然脸色苍白红唇颤抖,被男人凶戾的模样吓到,不自觉后退两步,又顿觉恼怒,故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念汝意识模糊,感觉身边多了很多人,用力紧咬腮肉直到血腥味充斥满口腔,意识亦恢复一分,就看到靳图南按着满脸血渍头颅正准备往地面撞击时。
瞳孔地震,用力冲破肿胀的喉咙呼喊:“靳图南,住手…靳图南”。
声音嘶哑弱小,微不可查…
可靳图南还是听到了,停止欲落下的动作,穿过人群对上她担忧湿润的祈求目光,心脏募得像针扎一样微痛绵长。
这时,透过微弱白光,众人才看到紧缩在椅背里,披着男士宽大外套的纤弱女子。
顾念汝……
陆星睿和邱岑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惊诧。
刚刚了无人烟的阳光玻璃房,现在可谓是人满为患。
真是应了那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靳图南扔下手中赃物,起身快步走近,曲膝单跪在顾念汝面前,下意识把染上鲜血的手,背到身后怕吓到她,如此细微的动作,在旁人眼里已掀起惊涛骇浪。
“靳图南…”她视线模糊的看着他,气弱游离的喊他,
“我在…我在呢!”靳图南依旧单膝跪地,声音不自觉放轻。
男人神色沉郁,目光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冰冷,眼底却仿佛翻涌着浓烈的情绪,整个人的气质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冰,一半像火。
顾念汝看着他,透过冷漠感知到那抹柔情,用尽浑身力气抓住他苍劲有力的手指。
靳图南顿时浑身一僵,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弱小可怜的声音再度传来:
“靳图南,我难受…”,话语间夹带着丝丝委屈的哽咽。
靳图南感觉心疼的快要麻木了……反握住冰凉细颤的指尖来回抚摸,紧张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众人皆惊,什么时候看过靳爷对人如此温柔体贴过…?
有人小声议论:“哎…哎,这女的什么来头?”
另一人附和:“是啊!谁啊这是,没听说靳爷有情人啊?”
有之前在唐二包厢的人认出顾念汝,惊呼:“这位不是Y国唐家大少的人吗?怎么又和靳爷…”
未说完的话,意思却彰显的明明白白…
当即就有人讽刺道:“这胃口真够大的,也不怕撑着…”
“是啊!这手段可真了得…”
“甭管是谁,以后见到都放机灵点…”有人看着不远处的陆星睿和邱岑警告道。
“这位主以后在整个尚京怕是惹不得咯……”。
议论的几个熄了声,眼中皆有不甘、嫉妒和对权势的惧怕。
也有人杵着怜悯目光的往白然的方向看去。
这时有三两同伴走至白然身边小声嘀咕:“白然姐,别担心,靳爷肯定只是玩玩而已”。
“图南他有分寸…”白然笑容温和面色端庄大方,可眼底的狠却在夜色中清晰可见。
继而,站在原地的白然就这么看着i,越来越如站针毡…脸色更苍白一度,眼底布满全然的不可置信,圆弧指甲嵌入掌心深处,掐出淤血红痕都未感知到…
玩玩而已?
不…她不允许……
顾念汝指节不自觉卷缩,像猫抓般挠了挠男人微微湿润的掌心,另一只手因为瘙痒用力扯开皮衣领襟,难受的想要抓挠,
然,漆黑密发下嫩洁脖颈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疹,接连锁骨处亦是。
雪白脖颈蜿蜒下移,就连那微弱起伏的诱人沟壑都布满星星点点的赤红点色。
靳图南心中大骇,握住她欲抓挠的指尖,单手微拢紧外套包裹她勾人的胸前风光,
“唔…痒”顾念汝痒的嘤咛出声,
睁着欲泣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是他从未见过的娇嗔模样,靳图南眸底深沉,喉结滚动,嗓音低哑的宠哄:
“乖…不能挠,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转身冲着邱岑急忙喊道:“邱岑,快过来…”。
邱岑闻声两步上前,
“快看看她怎么了?”
邱岑这才看清她露出的脖颈、手背皆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人意识模糊,呼吸急促,初步判断:“她这是过敏了,快送医院…”。
听到邱岑的话,白然眸光微转,突然走近欲搀扶顾念汝,则对着靳图南说道:“图南,我是医生,让我来吧!”。
“不用…”靳图南此刻只信任自己人,即刻冲陆星睿使了眼色,
“我去开车”陆星睿瞬间了然。
继而,弯身动作轻柔爱惜的抱起几近昏迷的人,经过会馆经理身边时,沉声道:“把人看好…”。
“好的,老板”经理颤巍巍点头。
车上,两人紧贴,靳图南快要感觉不到她的呼吸,眉宇间尽是忧色,
一旁的邱岑看着他神情紧绷不下,提醒道:“别让她睡过去…”。
靳图南看她桃花眸紧闭,无上佻弧度,睡颜苍决静晓,焦急又小心翼翼的喊道:“顾念汝…别睡,顾念汝”。
看着她眼睫颤动,长密睫毛扑闪一瞬,那一下般若擦着他的心脏眨眼飘过,又刺又麻。
“顾念汝…别睡,不怕我睡着对你做些什么吗?”
“不能睡…知道吗?”
“会被吃掉…”
陆星睿和邱岑对视一眼,眼底是同样的不可思议。
离会馆最近的是邱岑家医院。
半小时后,抢救室灯光熄灭,待把顾念汝送到病房安置好,
留护士给顾念汝涂抹药膏。
几人来到病房外,医生说道:“是严重的白桃过敏…若是抢救不及时是会致命的,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些”,
因为邱岑的关系,医生说话十分含蓄。
靳图南沉着脸应下,下颌角一直紧绷着,无处松懈,眼底除了布满的阴郁,还有邱岑他们从未见过的疼惜,两人内心皆是大为震惊。
靳图南松懈神经,继而对着两人道:“车钥匙给我,你们在这守着我很快回来”。
“哎!南哥,你…”
陆星睿还要说些什么,被邱岑强制拉走。
邱岑看着男人依旧冷峻侧脸:“有事电话…”,
“嗯”
极黑深谙的房间,简洁无饰中沉闷压抑寂静,昏暗的光廖照一角,水泥地上团成一块的物状发出惊恐呜咽声,那是来自心理以及生理与生俱来的连锁反应,两旁各自站着强壮大汉面无表情,执行只是执行。
门锁松动声响起,吱呀一声铁门被踹开,如钟的两人看到来人立马恭敬:“老板!”。
“人呢?”男人挟着寒霜进来,脸色沉戾难辨,其中一人走到墙角像拖垃圾般把人拖出来,随手一扔。
“唔…”地上的人闷哼一声,瑟缩着蜷紧。
靳图南弯膝蹲下,点了根烟睨着地上的人:“哪只手碰的?”,
王安明意识已经不多清晰,努力睁眼看着来人,挣脱阴影看清是谁后,他神情激动挣扎起来:“靳爷,你放过我,看在两家长辈面子上…”,
靳图南不为所动,嗤笑:“动了她,就算明家也保不住你”,他朝旁边伸出手,届时一把蹭亮的瑞士军刀放入他掌心,骨节分明的手顺势翻转,刀柄紧握在手中,他视线转移到男人手掌处垫了垫手中的刀,用力往下,
“啊啊啊!”杀猪般的嚎叫,接着匕首拔出又是一阵嚎,
“不说是吧!那就两只都别要了”说着动作果决的又朝另一只手刺下,
王安明疼的意识模糊,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手指不受控的蠕动,血顺着手背流到泥地上,触目惊心一片鸿沟,垂目挣扎的人牙滋欲裂满眼带怨恨:“靳图南,得罪明家你不会好过”,
“是吗?那我等着!”男人笑的邪肆猖狂,不可一世,面无表情的拔出匕首,像是生死判官日常执判般,藐视一切。他顺手把匕首扔到地上站起身吩咐:“把人扔到警局…”,
“是,老板……”。
待他回到医院就看到两个大男人丧眉耷眼的坐在病房外,然,看到他邱岑两人明显松了口气,陆星睿眼睛立马亮了:“南哥,你回来了!”,
“嗯,你们回去吧!”他眼光直看着病房门,连余光都没分给二人,二人浑不在意,邱岑拽着陆星睿往走廊另一头走。
靳图南推开门,凝视着那张即使受伤却依旧绝美的脸庞,看着她秀眉紧拧,他也随之皱起眉头,喃喃低语:“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似无奈似宠溺,有似心甘情愿的沉溺。
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知不觉趴在床边沉睡。
顾念汝迷糊间眼前不断闪过,男人似地狱恶魔,冷漠嗜血,毫无波动得按着满是血腥的头颅狠绝的往地面撞击。
那一幕太过血腥暴戾,顾念汝一时难忘怀。
睁开眼,夜灯微薄照映,巡视一圈房间布景,顿知她是在医院。
感觉意识与身体好像剥离开来,
意识是痛的,身体是酸涨的。
突然,眼眸下转看到自己的手与另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紧紧相握交缠在一起,视线右移看着床边趴着的人,黑色短发偏硬质,凝住男人精致侧颜,心念微动。
靳图南……真的是他…
顾念汝没动,就这么看着这个尚京城不可一世的男人,细看此刻他睡着的模样,竟然觉得莫名有点可爱乖巧。
过了今晚,她应该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在她无望决绝时,他像极光崭现,绚丽而磅薄。
他在她害怕颤抖时,用属于他独特聚热的气息包裹她,那是她十五岁后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计后果的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披荆斩棘,为他驱除阴霾,照亮了她暗影国度的心灵。
哪怕那一刻,他看起来比恶霸更可怕…
她感觉到这一刻,她的心是温的、满的、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