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奇谈

第一章:Dream(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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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地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的震动瞬间让所有人失去了平衡。这次的震动比之前的更近,也更加剧烈。

“轰隆——!”

教导正半躺在他的小山坡上闭目养神,结果直接被震得滚了下来,狼狈地摔在地上。

学生们顿时乱成了一团,他们尖叫着、四散奔逃,甚至有人紧紧抱住旁边的同学,瑟瑟发抖。更多的人蜷缩在地上,像无助的幼兽一般试图寻找安全感。

阿满也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的手里还攥着那把弓箭,但双手已经因为紧张而发抖。他望向天际,鸟群四散逃离,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影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满喃喃自语,心脏怦怦直跳,汗珠从额头滑下。他看向同学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安。

但就在他回头时,却注意到身后的牧原。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而是静静地站着,背脊笔直,宛如一棵被风吹不动的树。牧原的目光紧紧盯着天空西北角,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与探究。

“西北角……”牧原的嘴里低声喃喃着,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捕捉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阿满看着牧原的背影,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种冷静,这种仿佛已经预见一切的姿态,与周围乱作一团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喂!牧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阿满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牧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阿满的脸上。他的眼神平静得让人发毛,却似乎藏着某种难以察觉的情绪。片刻后,他低声说道:“先去找教导吧。”

他的声音冷静而低沉,像是没有被周围的混乱所影响。

听到牧原的话,阿满连忙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几个还能够站起身的学生在互相搀扶着,听从牧原的建议,一起去寻找教导。

他们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下找到了教导。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双膝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按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紧贴着泥土,整个人匍匐着,嘴里喃喃低语。

“望神明免罪……望神明不要降下惩罚……”

教导的声音颤抖而破碎,整个人显得比刚才震落山坡时还要狼狈。他浑身颤栗着,像是完全失去了勇气,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周围的任何东西。

(03)

古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腐朽的木头气味。女巫婆婆带领着一行人,穿行在狭窄的廊道中。昏暗的光线下,只有提灯的微光照亮了前方不足几米的地面。婆婆一手紧握着提灯,另一手用力拄着那根木质拐杖,步伐缓慢却稳健。

队伍的每一个人都步伐轻盈,沉默不语。

女巫婆婆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皱纹深刻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刚毅。她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甚至可能有去无回,但她没有多言,目光始终牢牢盯着前方黑暗中的路。

突然,“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寂静。

队伍中的一人猛然倒下,他的胸口溅出一片鲜血,染红了石板地面。其他人迅速散开,贴着墙壁躲避,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失态,所有人都像被调教好的猎犬一样保持着绝对的纪律。

女巫婆婆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眼倒下的队员,随后目光转向远处枪声传来的方向。身旁的助手低声喃喃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讶:“热武器……竟然是热武器……”

女巫婆婆微微眯起眼睛,眉间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愁绪。

她缓缓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型手枪,动作干净利落,将枪递给身旁的助手。助手看着那把枪,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部落的教义是绝对禁止触碰这些“前置文明的武器”。

“拿着。”女巫婆婆低声说道,语气沉稳,“这是命令。”

助手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枪,双手握紧,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黑暗。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服从只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女巫婆婆没有多言,而是微微侧身,观察着头顶的屋檐角落。她取下自己头上的紫色帽子,用拐杖挑起,将帽子缓缓探出墙角。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准确地击穿了帽子,将它震落在地。

“左侧屋檐。”女巫婆婆冷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慌乱,“准备反击。”

助手点点头,抬手对准左侧屋檐的角落,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砰!”枪声清脆,随即传来一声闷哼,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屋檐上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人捂着受伤的脚踝,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却咬紧牙关,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屈。

众人见那人倒在地上,便立即准备上前将他制服。

“都他妈别过来!”,就在这时,角落里的男人猛然抬起头,声音沙哑而尖锐。

他用颤抖的双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胸前绑着的一块复杂的炸弹装置。昏暗的灯光下,那块装置的表面赫然印着一个黑黄交替的三角形标识,标识的边缘微微闪烁着冷光,红色的小灯点一闪一灭,像一双邪恶的眼睛注视着所有人。

提灯的光芒落在装置上,女巫婆婆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标识,皱纹深刻的脸庞显得越发凝重。

就在她沉思的瞬间,她的助手也看清了那枚炸弹,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压低却带着惊恐:“这……这不可能!这是核装置!”

助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急切地转向旁边的联络员:“立刻向神明大人汇报!快!”

他的语气急促,显然已经意识到眼前这颗炸弹的威胁足以摧毁一切。然而,联络员刚准备掏出通讯装置,就被地上的男人听见了。

“你们敢!”

地上的男人突然嘶吼起来,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手指直指胸前的引爆按钮,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助手和联络员瞬间僵住了,后退半步,脸上的恐惧几乎难以掩饰。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女巫婆婆猛地举起一只手,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都别动!”

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周围,仿佛在瞬间镇住了所有人。提灯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无比沉着而坚毅。

女巫婆婆的目光重新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会满足你。”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愤怒的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他的目光又变得决绝,手指仍然紧紧地贴在按钮上,声音嘶哑而激动:“你们这些走狗……还敢拿神明来威胁我?!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没有人威胁你。”女巫婆婆声音低沉,眼神冷静得可怕,“我们只想谈条件,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男人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松开按钮。他喘着粗气,眼神依旧充满敌意,像是在衡量女巫婆婆的诚意。

女巫婆婆微微后退半步,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助手,低声说道:“不要让他感到逼迫,慢慢来。”

助手点点头,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古庙内的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男人和他胸前那颗足以摧毁一切的炸弹。

“你受伤了,”女巫婆婆缓缓开口,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让我们帮你包扎,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否则很快会感染。到我们的部落来,我们可以给你水和药。”

男人喘着粗气,没有回应,但他的目光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经很糟,缺水、失血、剧痛让他几乎要昏厥,但他的手指仍紧紧贴在引爆按钮上,像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与他们对峙。

女巫婆婆转头对助手示意,助手立刻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一小盆清水递了过来。水面微微晃动,反射着提灯的光芒。

女巫婆婆双手端起水盆,慢慢向男人靠近。她的动作极其缓慢,语气低沉却平和:“喝点水吧,你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喝了水,我们再谈。”

男人的眼神微微松动,他的嘴唇干裂得像枯萎的树皮,显然已经极度脱水。他盯着那盆水,目光中透出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缓缓伸出了手。

就在此时,女巫婆婆的助手脸上闪过一抹冷光。他显然自认为掌握了最佳的时机,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枪口瞄准了男人的头部,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划破了空气,但子弹擦着男人的耳边飞过,嵌入了墙壁。男人猛然愣住,随即脸色骤变,眼神中燃起滔天的怒火。他嘶吼着,手指猛地按下了胸前的按钮。

“别开枪!”

女巫婆婆刚刚大吼出声,但为时已晚。男人按下按钮的瞬间,炸弹上的红灯骤然亮起,黑黄交替的标识像是发出最后的警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绝望的情绪在古庙中蔓延开来。助手慌忙后退一步,众人脸上满是恐惧,仿佛下一秒便是末日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束耀眼的光芒突然从天而降,直直地罩住了那枚炸弹。光芒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炸弹瞬间被困在一个透明的能量球中,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无法再动弹分毫。

一道身影缓缓从光芒中显现出来。他身穿洁白的长袍,面容被一片朦胧的光辉遮掩,看不清真实的样子。他伸手轻轻一提,那枚能量球便从男人胸前脱离,悬浮在他的掌心之中。

“这是……神明……”有人惊恐地低声喃喃,声音里透着颤抖。

神明看也不看跪倒在地的众人,他缓步向前,将掌中的能量球缓缓移到古庙中央,然后用力一甩,重重地拍向地面。

“轰——!”

大地骤然剧烈震动,震波从古庙底部传出,古庙的墙壁和石柱应声崩塌。尘土飞扬中,整个古庙被震成了碎片,地面裂开了无数的裂缝。众人惊叫着抱头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完全不敢抬头。

然而,那身穿白袍的神明却毫发无损。他站在尘埃的中心,洁白的衣袍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显得越发威严。

女巫婆婆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将拐杖放在一旁,跪倒在地,额头贴地,声音颤抖:“神明大人,请原谅我们的过失……我们一定谨遵您的旨意……”

其他人也纷纷跪倒在地,嘴里不断重复着祈祷和请求原谅的词句。

神明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地的人群,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拿你们所有人问责。”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轻轻踏出一步,身影在尘土与光芒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尘埃落定,女巫婆婆依旧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这片土地。其余人则满脸惶恐,身体因惊惧而微微颤抖。

最终,女巫婆婆慢慢站起身,拄着拐杖,提灯的微光映在她的脸上,照出了一片铁青与深沉。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如刀,仿佛要刺穿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将拐杖在地面重重一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晚,所有在场的人——除了教会元老阁的成员以外——都到我的屋中进行心灵净化。”

“今晚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必须从你们的脑海中彻底清除。”她顿了顿,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那些目露惊恐的部落成员,“没有任何例外。”

跪伏在地的普通队员们听到这句话,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没有人敢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女巫婆婆将目光转向助手,与他短暂地对视了一瞬,随后缓缓说道:“元老阁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肩负的责任。你,协助我今晚完成一切。”

助手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但目光中的冷静与清醒说明了他早已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

女巫婆婆将目光重新扫向其余人,继续说道:“今晚的净化仪式是为了保护部落的未来。你们的职责是为部落献身,而不是被无关的记忆拖累。回去准备——现在。”

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场的普通成员不敢多言,纷纷站起身,带着疲惫与惶恐,低头走出了古庙废墟。

待所有人散去后,女巫婆婆缓缓转身,将拐杖靠在一旁,微微抬头看向被破坏的古庙天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少见的疲惫与凝重。

“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她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对助手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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