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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书记说：“给你说？我们也是劳动人民，不敢惊动您沈总老人家，你别给我扯了，你问问汉王4000万以下他卖不卖？”
沈在心说：“人家是商用地？”
鲁书记说：“是不是商用地对开发商而言很重要，对你来说，不一个样吗，什么地不是地，你开医院，你拿商用地你浪费，你要商用地，我给你协调部门，给你转成商用地总可以了吧？”
他并不知道童老板就在旁边，沈在心还开着免提。
他谆谆教诲说：“在心。你要考虑影响，你一拿地就比别人便宜，你一拿地就比别人便宜，人家怎么想我们呀。你姐还是副市长，人家不说她是非吗？你姐的前途你考虑一下，她这个年龄，已经是副厅级干部啦……”
沈在心说：“这我就听不明白了，是，她是，她是主管医疗呢？还是我去找她开后门了？我们干医院的不挣钱，这个钱不能乱挣，挣的都是病人的血泪，你们对着中医院砍一刀，砍一刀的时候，你们一点都不心疼，我是一点一点拾回去呀，这是我爸的老单位，我到哪地方不能拿块地开医院，我说我建医院，我就不信人家不给政策。”
鲁书记说：“你看，你又变了，3500万，当成我们上会讨论的价格，你看行不行，如果行，我们就上会，如果不行，先放一放可以吗？”
挂电话了。
沈在心挂了说：“童总，你说我们是现在谈呢，还是等鲁书记那儿给结果了我们谈？”
童老板懵了。
卧槽呀，区里给他40亩地，往3500万上讨论，我这边？童老板说：“他那不是商用地，我这边可是商用地。”
沈在心说：“确实。”
童老板说：“我那还有三栋楼。”
沈在心说：“你主楼我就不说了，值不值1000万？另外两栋楼，太老了，二三十年了吧，我觉得跟我年龄差不多，何院长，你那边能不能问到那两栋楼都是什么时候的，还有，楼宇的图纸档案之类的，你那有没有？”
童老板说：“你买楼，你要什么图纸档案干什么呀，我们民营企业，开酒店的，谁保留那玩意？”
沈在心说：“你看。你消防你怎么过的？”
童老板捻捻指头，给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沈在心说：“那不对，你那两栋楼，应该是都用不成了，我看你都空置着。”
童老板一惊，连忙说：“你可别误会呀，楼好着呢，这种老楼其实更质量，当时那可不流行偷工减料，大单位盖出来的，墙体比我现在的主楼敦实到哪去了……”
也不对？
这是告诉他主楼偷工减料了？
何院长说：“在心，你别让他哄你，我也是这个单位出去的，楼年龄比你都大，我记得呢，当时是哪一年来着，我跟何燕他妈刚结婚，就在里头工作了，设计方设计的年限是50年，包括现在也是，楼宇使用年限一般都是50年。”
沈在心说：“我要接手就是危楼了？”
何院长说：“不是危楼估计也用不成了，在心你没上去过，你不知道，折腾得不像样子，站这边窗户你能看到。”
沈在心站起来，还翻出来个高倍望远镜，当初为了看尤雅家老宅买的，对着似模似样地望。
他问：“何叔。你说重新装修会不会好一些，真用不成了吗？”
何院长说：“反正风险挺大，现在都是地值钱，楼不值钱，在我们这边，板楼建成价格是800-1000左右，找小单位还能低一些，你建出来两三万方的面积才多少钱？一千多万，你花钱收拾出来，过不几年就报废了，消防呢？”
沈在心回到办公桌后，给童老板说：“商业用地的话，为了充分利用价值，你现在的主楼也得拆了重建……”
童老板说：“沈总，不是这么论的，其实你可以不拆。”
沈在心问：“你现在五层楼，盈利多少？我不拆，按这样干下去？够我贷款的利息不够？鲁书记这儿一过会，我看也就3500万了，就算你商业地产，我给你加点，4000万，楼弄不好我都得拆，拆楼的成本，运走的成本呢？”
童老板都傻眼了：“和着我40亩地，都不值4000万的？”
沈在心说：“主要是对我值不值，我拿血站，直接起楼就行了，何必折腾呢，太高了商用地也没什么用。”
童老板哄他说：“你不想干了的时候呢，你不是商用地，你怎么出手呢？”
沈在心给何院长说：“这倒也是啊。”
何院长说：“在心你是瞎担心，我们是开医院的，我们不干了，我们是找人接医院，给接商用住宅楼吗？”
沈在心说：“这样吧，咱们也图个保险，优先考虑童老板这儿？”
何院长叹气说：”你真是，急性子，等两天呀，跟鲁书记再扯拽扯拽，送点呀，你怎么知道，到最后他不会2000万、3000万给咱们呢？“
沈在心说：“那他要过会通不过呢？”
何院长激动万分，争论说：“沈在心，你也是做这么大生意的人，我要不是我跟你爸我们俩……我管你呢？你见过一把手上会，说给3500万，底下人都反对的？你懂不懂人家政府部门的工作呀，人家说3500万就是3500万了，上会讨论，这是对领导的保护，让人知道，这是民主决策来的，要不是3500万给，我头割了给你。”
沈在心说：“我要你头干什么呀，主要是童总这边，他是商用地，将来我们真不干了，医院找不到人接，商用地有人接呀。”
童老板连忙说：“对。对。对。就是这4000万……”
沈在心啐一口说：”我拿政府的，3500万，我拿你的，4000万，你还让我加？“
童老板快哭了：“人家挂出来流转的土地，起码6000万……”
沈在心说：“这6000万，人家给你清场，不给你留一个建筑让你再扒，人家给你免税收，给你财政支持，给你担保贷款，给你保驾护航，还允许你多长时间给清，你呢，我是不是得一把给你，我让你给我免税收呢，我让你给我担保贷款呢，我欠着你吗？还是我先给你一部分，可以欠着一部分？”
童老板说：“别说了，5000万，兄弟给你说，血亏，当年我是5000多万接手的，那时候钱值钱呀，现在呢，我还银行贷款，得多少利息呀，我的哥呀，我说着说着，我都是眼泪，我都想哭，你嫂子在家生了病呀。”
沈在心说：“来医院免费治，何叔，你给童老板开一张就诊卡，存点钱进去，以后他们看病什么的，咱们包了。”
童老板说：“啥也不说了，你要当场能定，咱们4950万成交，他妈的，我今天就甩干净了，我再也不劳心劳力，背一身债，让你嫂子都急得生病了，50万我就当充卡了。”
沈在心说：“那你要这么说，你充200万，只能你家人用，不能转借，行的话，我冲你对我们医院的支持，我再送嫂子送健身卡，还给嫂子送美容院的卡，包终身。行不行？”
童老板震惊说：“我往医院充值200万，看病能看到我重孙不？”
何院长在一旁劝：“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得癌症，换器官啥了呢？”
童老板都晕乎乎的，说：“就当买保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