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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府尹斜睨高俅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看来眼神,却有凶狠之意,暗想道:此前这厮想让我做刀,害死林冲,我不曾如他的意,彼此已然结了怨,如今他儿子死了,我若不遂他意,平白做了死仇。林冲的兄弟,无论如何,当街刺杀大臣衙内,的确无法无天,我又何必多理?
当即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禀官家,太尉所言一丝不差,林冲此人带刃闯入节堂属实,只是此人坚称乃是误入,实无刺杀实据,因此判了脊仗二十,刺配恶远军州,却不料他家属朋友这般发狂,做出这等大罪。”
皇帝点了点头,又道:“火器乃是军中利器,火药配方更是禁绝外传,怎么朕听说那陆贼所使火器威力惊人无比,竟比军中器具更加厉害?”
高俅等人都道不知,皇帝思忖片刻,指着皇城司指挥使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且去彻查,甲仗库的炮手,做火药的匠人,都要一一严查,看其中有没有人同那陆贼勾结。”
那指挥使抱拳领命。
皇帝又看高俅一眼,神情微见温和:“你那儿子虽不是你亲生,却一向得你宠爱,如今被恶人杀害,爱卿心中难免伤痛。按理,此事该由开封府负责追缉,如今朕给你一个体面,允你抽调精兵强将,追那仇家,亲自替你孩儿报仇。”
高俅闻言连忙跪倒,嚎哭道:“君恩如山似海,小臣万死也难报答。”
皇帝见他如此激动,不由得意,暗赞自己御下手段了得,便挥挥手,让几人各自去做事,自己转回后宫,寻妃子耍子去了。
高俅回到太尉府,杀机腾腾,点了十几员能厮杀的战将,令他们两两一队,每队领五百精兵,径直出东城,分几条路,各自向沧州方向追击张教头一行。
李云龙这厢虽然成功出城,也晓得宋廷必然要派追兵,一路追风赶月不停,沿着广济河向东,直到兴仁府,人困马乏不过,这才停下休憩。
兴仁府位于京东西路,治济阴县,即后世曹县一带。
李云龙等人不敢进县城,就在城外寻了个野店歇脚。
此时已是六月天气,当头骄阳似火,热不可挡,张教头、张三李四都忙忙下车来喝水,李云龙连喝茶水,又端两碗送去车里,让林娘子、锦儿喝了。
他见两个女子,面色粉汗如雨,显然热得受不住,心中不忍,便同张教头说,去和店家索个面盆,洗刷干净了,盛些温水递于车内,让两个女子略加洗漱,聊以祛暑。
张教头晓得这是李云龙避嫌,暗里赞他细心,依言去了。
这野店也没什么好下饭,只有炊饼、汤饼,这般热天众人都不想吃那热乎乎的汤饼,于是叫了二十个炊饼,搭着咸菜,众人就茶水分而食之。
肚里有食,精神略复,张三、李四两个凑近来,同李云龙道:“三哥,这般炎热暑天,若似前番赶路,男人受得,女人也受不得,你我受得,马儿也受不得。”
李云龙扭头看马,几匹马此刻喝了水、吃了些草料,兀自无精打采,心中晓得他们所说不错,却摇头道:“话虽不错,若是寻常罪过,这般热天,官兵公差也必懈怠,只是我杀得是谁你们都知,高太尉老贼必然发疯,他麾下兵马不论出于惧怕,还是要趁机立功讨好,都不会松懈丝毫,我手上虽有厉害火器,对方如今有了准备,便再难先声夺人,若遭追上,真正厮杀起来,你我三人加一个张教头,岂是大军之敌?”
张教头这时也凑近来,接口道:“小陆,你说的虽然有理,却忘了一条。便是官兵追来此地,大可要求知县知府备马替换,我们却没有这个便宜,况且马车毕竟速度有限,纵然日夜赶路,这般下去也必然遭他追上。”
李云龙点点头,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呵呵,官兵若要追,哪怕他分兵一百路,也必是望沧州方向追来,概因我二哥是去那里充军,我们自然是要去同他们汇合。可我等若不去沧州,天下之大,他去哪里找我们?”
张教头一听,连连点头:“妙啊!这计策真是妙极,若这般说,我们不如径直去徐州,老夫有个旧友,正是那里人氏,家中颇有资财,我等去投奔他躲避了风头,再去寻女婿便是.”
李云龙道:“此计可行一半!老叔,既然如此,我让张三李四两个兄弟相帮,你们带着女眷去徐州,我自去沧州走一遭。”
张教头惊奇道:“明知高太尉追兵向彼,你这却是何必?”
便听林娘子接口道:“陆叔叔的意思,是怕我家官人在沧州不知缘故,被高太尉的人马赶去加害。”
几人回头,却见林娘子和锦儿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来到近前。
二女都擦洗过了,脸上干干净净的,虽因赶路仓促带了几丝风霜,精神头却反比先前在汴京时要好。
李云龙笑道:“嫂子果然聪明!小弟的意思也是如此。”
林娘子微微一笑,旋即颜色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爹爹,你带着锦儿去徐州暂避,女儿要同陆叔叔去沧州,告知始末,亲自让他撕了休书,不然以官人性子,不知又生出甚么古怪来,岂不让他的兄弟们心灰意冷。”
张教头一听顿时生恼,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喝道:“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平白费事!既然都去,何必还去什么徐州?”
林娘子看看马车,淡淡道:“是你老人家自己说的,马车再快,快不过奔马,我们这么多人上路,目标又大,马车还跑不快,自然容易被捉住,可若是我和陆叔叔走,马车上解一匹马来,我们骑马而行,速度自然快得多,至于你们去徐州,少一匹马、走慢些,也自无妨。”
张教头摆手道:“不妥、不妥!若是这般,老夫自送你去沧州便是。”
林娘子望着老爹微笑道:“爹爹若值壮年,自然无妨,如今年事已高,日夜奔波之苦岂能消受?若有一些好歹,孩儿枉为人子。”
锦儿却听出意思来,张教头说他来送,多少是不愿女儿同单身男子同行,有损声名,于是插口道:“老爹,我们分出三匹马儿,我陪小姐骑了同去沧州,岂不是好?你老人家自和张三哥、李四哥去徐州等待,待我们哪里落定了脚,再来相寻便是。”
张教头素知这个小使女干练,闻言心中一动,踌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