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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擎天果真是想好了要算计我啊。”我用力捏着杯子的手发白。
“县长，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陈清抱拳道。
“你说。”我回道。
“李云金在您门口敲门，等了有一阵功夫才进去，却稍待一会儿便出来了，属下猜想他应当是瞧见杨金花了，以为是您，所以躲开了。”陈清斟酌着道。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思索着道。
“是。属下觉着李擎天固然是个渣滓，但若是扳倒李擎天，李云金是个可用之人。”陈清严谨道。
“他是李擎天的副官你知晓吧。”我疑惑道。
“是。属下的意思是他对您的情谊......情谊不浅。”陈清声音有些颤，接着道：“他应当是很怕李擎天，又有些怨怼的。从您房中离开后，属下瞧见他用匕首划伤了自己，那伤口不浅，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想必是为了给李擎天交差。”
“此事暂且不提了，不论此人是否能合作，现下都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截住陈清的话，接叮嘱道：“要紧的是审问杨金花，还有平乐县的事。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
“是。”陈清看着我的态度，也知今日有些失言了。
“回去吧。今日这番话给我烂在肚子里，出了这个门便不许再提起。”我严肃道。
“属下明白。”陈清向我深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陈清走了，我却细细想起了日后这个合作的可能性。情谊什么的是胡扯，让人绑定在一起的还得是共同利益。若是许利益的话，我许什么能说服他呢。
想着想着，我犯了困，倒在床榻上睡了。
心中惦记着事，倒也睡不得十分踏实。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如墨般浓黑，在榻上翻来覆去，好容易挨到天刚蒙蒙亮，听的外面有了动静，才起身更衣洗漱。
“县长，高督办来了。”守卫在外回禀道。
“请高督办去堂上，传早饭，我同高督办一起用。”我吩咐道。
外头回了一声是，便离开了。我收拾好自己，又披了件厚大氅，也疾步往堂上走去。
“县长。”我刚进门，高督办便向我行礼道。
“叔叔客气，快坐下，我们一同用饭。”我笑着坐下，盛了一碗豆浆递过去。
高督办也笑着接过，问道：“你怎知我没用饭？”
“从前父亲便常说，高叔叔爱赖床，起晚了便不用早饭，时常胃痛。”我吃了口包子，又笑着道：“今日叔叔起的这样早，必定更没有吃了。”
高督办笑着要来弹我的额头，又不服输地说了好些我儿时的糗事好扳回一城。
用好了饭，我喊了陈清，同高督办一起去审杨金花。
“你们先出去吧，在门口守着。”我对看守杨金花的婆子道。
“这次是格外的活计，你们做得好，县长赏的。”陈清掏出钱袋子给了些赏银。
“诶！多谢县长赏！”两个婆子拿着银子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杨金花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杨金花，可还认识我吗？”我边开口问，边示意陈清记录。
“白县长。”杨金花开口道。
“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吗？”我拢了拢大氅。
“白花丹。”杨金花还是面无表情。
“对。昨日你说你有证据，带去我去寻吧。”我说着要起身。
“给了你便是我的死期，我为何要给。”杨金花不动，抬头看我，被光照的眯起眼睛。
“你倒是个聪明人。”我笑了笑，接着道：“昨天在李擎天府上，为何装不认识我。”
“脑子里乱，本不记得你了。”杨金花听到李擎天的名字，笑得有些讽刺，接着道：“我以为能让他留下我，我以为他是真心爱我的。谁知......不过是只狗罢了。”
“那又为何说出白花丹的事？”我有些疑惑。
“瞧出来你替我说话了，兴许你能保我的命。”杨金花定定地看着我，又咬牙切齿道：“也想让他不好过。”
女人总是这样，面上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男人，心里却还是为了那可能的一丝丝情谊折磨自己。杨金花是，李夫人也是。
“直说吧，凭你空口白牙的，没有证据我也不十分信你。”我明示道。
“不信就算了，杀了我，你一样得不到证据。”杨金花笑笑。
“那我们谈谈条件吧。”我也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