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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脚步匆匆,一眨眼,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都已长大。十年里,国家战乱不断,好在二人住在乡下,不太受战乱的困扰。他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幼青梅竹马的他们,毫无疑问是彼此最好的选择。这一日,是农历七月初七,二人相约去集市里采办婚嫁的布匹。
集市里真的很热闹,各式叫卖声不断,商品琳琅满目,他攥着她的手,生怕被人群冲散。“让开,都给我闪开”,达达的马蹄伴着大声的呵斥,人群中闪出一队人马,大多数人来不及躲闪,跌倒在一旁,路边的包子铺,被人马冲翻,包子洒落一地,一片狼藉。
“包子,包子,我指望它养家呢”包子小哥瘫坐在地,一脸绝望。
“你没事吧”段卓关切的问到
“我没事”
“这些是什么人啊,如此鲁莽”
“估计是官家的人,咱也管不着”
这时,人群中开始泛起琐碎的议论,“天下又要不太平了,听说前线又吃了败仗”,“估计咱以后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了”,“唉,真希望战争快点过去”
段卓回到家中,发现父亲忧心忡忡的坐在堂前,“您怎么了?”段卓问到,
“段卓啊,你今年满二十了吧”
“嗯,二十有一了,你是我爹,还问这个”,段卓尴尬的笑了一下
父亲起身,面对段卓,欲言又止。
“您今天怎么了,有事就说啊”
“这”
“说吧”
“前线战事吃紧,上头要求征兵”他说到。
“什,什么?,征兵?”,“我不去”
“你不去?,咱家就你一个男丁,难不成让我这个老头子替你上战场不成?”父亲摔门而去
晚上,他睡不着,一个人爬上房顶。湛蓝的天空中,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月光撒在他的四周。四周格外安静,远方偶尔升起几片烟花。升空、绽放、又消弭在空中。“倘若世道都不太平,普通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心想,于是,他决定了要替父从军。
“什么时候走”他问父亲
“想好了?”
“想好了”
“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没办”
“是梦绯的事吧,你去吧”
“嗯”
他穿过那条熟悉的巷子,来到梦绯家门口,
“duang duang,梦绯你在吗,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嗯嗯,在的,马上来”
“什么事啊,一大早的”
“我要走了,来道别”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忍
“走,开什么玩笑。一大早的,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
“前线征兵,我被选上了”
“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可能一年,可能十年。”
“这么久,行,你去吧,我等你,我命长,耗得起”
“那我走了”他转身很迅速
“走吧,走吧”她手挥的很潇洒
他的步履很沉重,一步一步的从她的视线挪开。她望着他远去,眼神不曾移开。他不能回头,他知道她肯定在望着他,如果回头,就走不了了。他走后,她留在原地发呆很久,眼睛就盯着前方,回过神来,已是晌午,才投入到自己的日常之中,但依旧是心神不宁,当寒鸦掠过天空,飞向远方的枯藤,留下两声哀转的啼鸣时,她意识到天色渐晚,她才转身回屋。恍然间发现窗边有封书信,“一定是他留的”她心里思量。她在油灯下,打开了这封信,上面的字迹秀气,只是越到文末,字迹越不清楚,像是被打湿过一般,纸张也有点发皱。信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魏梦绯: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踏上了通往战场的道路,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知道的,但是此番远去,征途漫漫,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难料,谁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当然,如若平安,我定会抽时间写信,向你传递平安与思念。马上就要入秋了,天气转凉,要照顾好自己,我记得每年冬天,院子里的一切会被雪花点缀,银装素裹的雪景固然很美,但是你的身子受不了这寒气太久,所以雪景虽美,也不要留恋太久,回到家后,用热水泡一泡,才不会产生冻疮。如果战争顺利结束,我还活在这世上,我定会回来与你相见。如若不幸马革裹尸,还请不要一直惦念,当另寻他人。
农历七月初九
段卓
她读信的时候没有哭,很从容,这封信中更多的是温暖,她不是那种爱哭的女孩子,她把信小心收好,放在了抽屉里。
第二天,她听说出征的士兵要从城南经过,大家都会去送行,期待他们凯旋,以此鼓舞士气,她起了一个大早,可是出征的士兵太多了,她看不见他的身影,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前面经过,士兵们穿着统一的粗布衣,除了那个高头大马上的将军。
她开始热衷于从各方打听战争的消息,期待这次战争快点结束,每次如若捷报传来,她的希望便多了一分,如若前线败北,也要忧心忡忡好一阵子。她害怕他遭遇不幸,最常做的就是做一只河灯,让它随着水流漂向远方,希望可以把平安和思念带到他的身边。
两人匆匆的分别中没有掺杂过多的话语,这离别对两人来说来的很突然,但是梦绯心中已经坚定了等待他的信念,因为她觉得,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两人马上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