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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劈里啪啦”一大早魏梦绯就被一阵刺耳的爆竹声给吵醒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难道当地人有什么特殊的习俗?”她摸不着头脑的从床上爬起。
“早啊,房东师傅,你这是在贴什么啊,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她打了个哈欠,朦胧里看见房东忙里忙外的忙个不停。
“是战争啊,战争结束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我正在贴新的对联,这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什么,结?结?结束了”猝不及防的喜悦让梦绯语塞的说不出话。
“太好了,我可以退租了!”她对着房东脱口而出。
“退租?这么快”
“没什么,没什么”她尴尬的笑了笑,怀着喜悦的心情一路小跑去往大药房。
知道战争迟早会结束,但不知道结束的这么快,这样一来,她也不用为了挣那点可怜的工钱看人脸色,不用跋山涉水的去找段卓。可以回家重新过安稳日子了,所以她打算尽快辞掉这份工作,回老家去。
一路上确实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大家都敲锣打鼓,奔走相告,终于可以回到之前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了,老人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被拉去充军,庄稼人不用担心自己的收成被拿去充公,年轻人也不用在生死未卜的战场上战战兢兢,一切很快都将恢复美好。
同样的,桃子大药房的每个人都笑脸相迎,“话说战争结束了,药房的生意不会有很大影响吗”,魏梦绯问旁边的鲁华冰,一向严肃的他今天居然也是笑呵呵的。
“是有一点影响,大不了就是回到正常经营的状态嘛,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他轻声细语的说道。
“哦,好的”魏梦绯同样小声回应,“不过,师傅,我想。。。”她提高了一点嗓门。
“想什么”低着头的鲁师傅抬起头望着她。
“想辞职,我想回家了”
“行啊,不过站好最后这几天的几班岗吧,暂时找不到人替代你。”
“行”
傍晚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站在窗台,看着雨势一点点变大,雨水从屋檐倾泻而下,涤荡着街道,冲刷着屋角。誓要扫去战争给这片区域带来的创伤和阴霾。
因为快到打烊,所以没有什么人来了,她才可以偶尔偷会懒,偶尔发发呆。
“不好意思,已经快打烊了哦,要买药的话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魏梦绯急着下班,正在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眼睛瞟到有一个男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了,她低头招呼着。
“请问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吗”
“都说了已经打烊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她抬头的瞬间,与男子四目相对,他带着面罩,但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不好意思,我确实是没听到,抱歉,我到别处看看就好了”他的眼神从淡定转为惶恐,似乎察觉出了什么,立马快速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药房。
她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更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了,但就是不能马上想起来,摸着额头困惑了好一会,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名,“段卓,是段卓”,她兴奋的马上跑了出去,她觉得她不会认错,可是男子早就不见了人影,冲到门外的她除了看到雨水带来的满地狼藉之外,再无任何人影踪迹。失落的她回到店里,准备收拾完最后的一点东西返回住处。
回到住处之后,她的心情很复杂,既急切但又十分失落,“既然是段卓,为何不当场认出自己?难道是这段时间自己变化太大了?”,“自己当时又为什么不一眼认出他,把他拉住呢”。她就带着这种种疑惑和后悔,不知不觉的入眠了。
她看见漫漫黄沙之中,前方似乎有两队人马,中间隔着坑坑洼洼的坡道,双方剑拔弩张,边上是传鼓的士兵,左边的人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帽子镶着白色的边。右边的人是黑色衣服,黑色的帽子镶着浅浅的红色的边。她小时候也遇见过行军的士兵,知道黑色这边的是自己国家的人。
她想看得近一些,就往前走了一百多步,但是两边的人似乎看不到她的存在,她看的更仔细了,在乌泱泱的黑色军队里,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身影,那是她的段卓,她看到“他的眼神紧盯着前方,眉头紧锁,手里握着一把老旧的铁剑”,她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她似乎能预料到什么。
随着一声鼓响,双方人员混作一团,整个天地也陷入了喊杀声之中,段卓被黑压压的士兵淹没,埋在了人海之中,不见了踪影,她的眼神开始急切地寻找,但是眼前就是如一团黑云一般,黑云里面是什么情况,显然不得而知。
战争结束的很快,黑色的军队被白色的军队吞没大半,最后只留下几个残星的黑点,在这群白衣士兵中显得很刺眼突兀。最后,黑色的残留痕迹开始被一点一点的抹净,最后一个黑点很快也要消失了,她望着这个黑点,眼神忽然变得惊恐万分,这人正是段卓,他握着那把老旧铁剑,半蹲着强撑在这沙地之中,一个白衣的士兵,朝他走来,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剑。
“快躲开!”她用尽全部力气朝他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