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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这次布置在外面巡逻的亡魂，还在四处游荡，并没有被杀死。
看来是安全的。
来到厅堂，李道玄看了眼店小二，见店小二也看向了自己，露出一脸哀求。
他嘴角微微勾起，就见一根细如丝的头发，松开了店小二的脖子，飞回了李道玄的头上。
那根头发很细，轻轻勒进肉里，既不会要他的命，又不会被轻易发现。
三阶的法术，就是好用啊。
早在昨天住店，李道玄就偷偷与店小二进行了友好交谈，对他‘吩咐’了一些事情。
很顺利就得到了店小二的支持。
店小二摸了摸脖子，感激的就要下跪，却被李道玄一个眼神制止。
他立刻站直身子，明白这是怕露馅，转身去忙碌了。
——
李道玄走到门口，就听脚下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温一碗酒。”
低头一看，是上次帮忙指路的老先生。
他依旧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坐在门口倚靠着门框，朝柜里探头看去。
李道玄注意到，老先生的腿似乎断了，屁股下坐着个布垫，两端用绳子绑着，一直连到肩膀上。
他的指甲缝里都是泥，显然是用这双手走过来的。
老先生见李道玄一直看自己的腿，冲他露出尴尬笑容，“摔……摔的……”
李道玄也向他露出笑容，下意识问道：“老先生，请问大乘教怎么走？”
双头哥心口一震，立刻小声道：“道尊，这种话不能乱说的，我们出去慢慢打听……”
李道玄没有说话，依旧看向老先生。
老先生想了想，恍然道：“啊，你是说大乘教啊，我来指给你……”
他再一次为李道玄指了路，并且提前表明大家都是读书人，不收他钱。
李道玄也没有勉强，想起老先生喜爱读书，刚好从时恩寺捡了本书，便掏出来递了过去。
那是封面较为崭新的线装书，书上有几个烫金大字。
《何为自由人》
老先生看起来很是欢喜的样子，双手接过，迫不及待的翻开书，研读了起来。
店小二这时端过来一碗酒，见李道玄还没走，弯腰问道：“仙尊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道玄想了想，掏出一串铜板递给店小二。
“帮这位老先生再送一碟茴香豆。”
“诶，好嘞。”
店小二把酒放在地上，转身朝着柜里走去。
李道玄又看了眼老先生的断腿，用略微哀求的眼神，看向了何春桃。
何春桃会意，乖巧的点点头，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老先生腿上。
三人这才转身离开。
隐约间，一颗小树苗从老先生断骨的缝隙里钻出来，泛起了淡淡绿光。
老先生嘴角带笑，放下了手里的书，端起酒一饮而尽。
随即，看向了李道玄的背影，眼神平静而又深邃。
口中喃喃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年轻人，心若向善，邪魔不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