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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有人因赢钱而兴奋得尖声叫嚷，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也有人因输得精光而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悲戚的哭声在这喧闹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林清仔细观察一番，却未发现任何私自监禁的迹象；好在他故意输了一两银子，并没有打草惊蛇。
“这一两银子得让师姐报销。”
途经秦家府邸时，他驻足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去叨扰好友秦轲。
这一日，林清虽忙碌奔波，却几乎毫无收获，唯一的成果，便是记录下失踪人数又有所增加，这让他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第三天，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林清便早早起身。
既然县城内接连有人失踪，那流落在城外的难民境况如何？
虽说官府出资搭建了一些茅草棚，但眼见天气日渐寒冷，这些简陋的庇护所恐怕难以抵御寒风。
他背上长刀寒锋，很快出了城。
此时不过清晨七点，大多数难民仍蜷缩在棚内沉睡，躲避清晨刺骨的寒意。
然而，仍有少数人早早起身，只是这些人几乎无一例外面黄肌瘦，显然长期营养不良。
林清观察片刻，发现这些难民竟自发地分成了两批。
一批人脚步匆匆，朝着远离县城的山林方向走去。
另一批人则在河边用冰冷刺骨的河水简单洗漱，随后披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破旧长袍，朝县城缓步而行。
“是去城里乞讨？”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乞讨之人往往衣衫褴褛，以博取同情，而这些难民的装束虽旧，却刻意整理过，显然别有意图。
若非亲眼见他们自茅草棚中走出，林清几乎要以为这些人原本是落魄的穷书生。
望着两拨行动怪异的难民，林清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
他见一位老翁正准备朝着山林的方向走去，便快步上前，微微侧身，客气地拦住了老翁的去路。
“老人家，冒昧打扰。我瞧着那些人这般打扮，实在好奇，他们去城里究竟所为何事？”
林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言语间满是谦逊。
老翁瞥了他一眼，未作回应，只是拢了拢衣襟，自顾自地往前走。
林清倒也不急，从怀里取出一个肉夹馍，缓缓打开油纸，顿时香气四溢。他又揭开葫芦盖子，仰头灌下一口豆浆，巴适的很。
老翁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之所以进山，还不是为了寻觅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年纪大了，每天早上根本抢不过那些年轻难民，只能另寻出路。
“小伙子，你到底想问啥？”
老翁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林清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悠然自得地吃着手中的肉夹馍，甚至发出了吧唧声，每一口都咀嚼得极为享受。
老翁眼巴巴地看着，嘴唇微微开合，心里别提多煎熬了，眼睛紧紧盯着林清手中的肉夹馍，仿佛生怕下一秒就被他全吃光了。
见林清毫无开口的意思，老翁终于坐不住了。
他清楚，再不说点什么，等周围的难民闻着香味围过来，自己恐怕连点渣滓都分不到。
“那群人呐，是去县城里当托的。”老翁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