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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总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不对,隐隐有一种被窥探的错觉。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向远处高高的树梢,渡鸦栖息其上,黑羽微动。
林清心中稍安,至少,如果真有意外发生,渡鸦还能迅速通风报信。
“敢问这位管家怎么称呼?”
“姓张。”中年男人的声音如寒冰般冷硬,简短而直接。
“张管家,秦府的管家一直更换得这么频繁吗?”
林清仿佛没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生疏与冷漠,自顾自地问道,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四周。
“不频繁,若是有人想回家,跟老爷提一声,老爷不光准假,还会给予盘缠;府上的其他奴仆也是一样。”
张管家冷冷回答,言语中夹杂着几分不耐。
林清心中微动,暗自点了点头,眼底却隐含一丝疑虑。
他稍作停顿,忽然问道:“秦兄的身体如何?是感染风寒了?”
“浑身酸痛,偶尔头疼发昏,大概是感染了风寒吧。”
林清眉头微蹙,心中的沉重感愈加浓烈。
秦轲虽然仅处于武者第一阶段,但已是入门武者,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怎可能会被普通的风寒所困扰?
两人穿过连廊,来到后院。
与前院尚存的一丝人气不同,这里显得格外冷清寂寥,只有几个年迈的仆人在慢吞吞地打扫庭院,落叶被扫帚划过的沙沙声在空旷的院落中格外清晰。
“公子,客人已经带到。”张管家在一间房屋前停下脚步,对着屋内高声说道。
林清虽是第一次来秦府,但他方向感十足,秦轲现在居住的房屋,从院落布局中看,应该属于西厢房。
西厢房也被常用作客房,用来招待亲朋好友。林清记得秦轲乃秦家独子,按道理说应居住在东厢房才对。
按照传统的四合院布局,要符合‘以东为尊’的观念,正房一般是给家中长辈居住,东厢房在位置上仅次于正房,也能体现出长子的地位仅次于长辈。
屋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像是瓷器相碰的脆响,又似金属相击的铿锵。
张管家将林清带到此处,便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听着屋内的声响,林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种种迹象让他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莫非秦轲变法不成,反倒被囚禁于此?
看来这秦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暗流涌动啊。
“吱呀”一声,老旧的房门缓缓打开,秦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不过几日未见,他却显得异常憔悴,眼眶深陷,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秦轲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又被担忧所取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迫:“你怎么来了?快走!”
这就是你们秦家待客的规矩?“林清挑眉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连杯热茶都不给,就要赶人走?”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秦轲急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能在这时候见到挚友,他心中既欢喜又担忧。
林清却不慌不忙,故意提高声音道:“放心,这是你们秦家的家务事,我不过是个外人,自然不会插手。”
这话既是说给秦轲听,也是说给那些可能藏在暗处的人听。
“看你现在这状态,莫不是变革进行得不太顺利?”
林清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
秦轲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失落:“岂止是不太顺利,简直是一败涂地。”
说罢,他侧身让开,将林清迎进屋内。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杯盘的碎片散落一地,墙壁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拳印,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砸。
“为何会如此?你父亲不是挺支持你的吗?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