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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却又觉得不该问。
她沉默纠结着看向韩制心，对方虽然也一脸急切和不赞同，可是却对韩致尧没有任何影响。
“不是。”这话一出口，裴解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在腿弯处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是真的失忆了？”韩致尧毫不迟疑地接着问，就像无论裴解的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好像是前面的两个问题只是铺垫，这才是他真正想要问的，而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刚刚被迫跪下的裴解，用桀骜不屈地目光盯视着韩致尧，死死地抿着嘴巴，告诫自己：这一次一定不再屈服。
室内的气氛在肆意地压迫着每一个人。
“四叔父……”终于韩制心忍不住了，冷汗涔涔地小声呼叫。
韩致尧像没听见一般，仍旧将目光紧紧锁在裴解的脸上。
“你对哪款条件有异议？”裴解借机接上韩制心的话。
“你怕我？”韩致尧挑眉。
“大人为百姓呕心沥血，理应受万民敬仰，我不过是万民之一罢了。”裴解一边说话，还像男子一般行了一个揖手。
“可我觉得你的敬仰是表面上的，和你的怕一样。”韩致尧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浮现了一丝兴味。
“长辈责骂晚辈常说‘不肖’，可见‘肖’是最大的敬仰，所以我的怕和敬仰的目标在于‘肖’。”
“看来，拔野古是被你算计了。”韩致尧终于收回了目光，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以掩饰嘴边的笑意。
“是。”裴解摸不清韩致尧的用意，说了一个“是”字便停在了那里。
可是韩致尧喝完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裴解，虽然目光柔和了很多，裴解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
“拔野古打着有情人的幌子行动，和古典公主那边又对不住我在先，朝廷如果镇压他，未免有些不仁义。
可不能并非不想，把不能变为能也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理由，不论真假。”
“好一个不论真假。”韩致尧重复了一遍最后那句话，表情玩味得让裴解猜不透，她索性不去管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沉默着不做声。
“拔野古将消息封锁得那么严密，你是怎么送出来的？”
“这涉及我灵宝阁的机密，只有在你答应我的条件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四叔父，裴解说的是真的，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娘。”韩制心生怕韩致尧生气，裴解不小心掉了脑袋。
“这么说，你知道？”韩致尧进屋之后，第一次看向韩制心。
“不不不，我不知道，他们都是背着我做的。”韩制心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把自己藏起来。
“释放清风楼和灵宝阁的人，没问题。但是我不能保他们平安，我只能保我韩家和朝廷不会动他们。”韩致尧转向裴解说。
“可以。”裴解大喜，目光殷切地看着对方。
“面圣的事情，能不能行不在我，要看你自己。”韩致尧一脸的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