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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续走在街上，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陷入过往的回忆。
这是京城最繁华的中街，她刚嫁给萧琰的那段日子最喜欢逛的一条街。
每逢过节，街道上都会挤满人，各式各样的摊贩店铺，卖什么的都有。
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婢女，紫兰和紫萝也喜欢逛街，那时，她们三人每次出来都会买一堆的玩意。
最初，萧琰偶尔也会抽空陪她逛街，后来，他就再没陪她逛过。
她偶尔在街上偶遇程镜那个家伙。
那是前年冬日初雪的那天，她坐在街边一棵老槐树下发呆。
程镜不知何时跃上树梢，摇落一树雪花，惊得她一身雪白。
卫续气得飞身上树要揍他，却被他反手捉住手腕。
他一脸坏笑问她，“发什么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卫续甩开他的手，环抱双臂倚在树上，“你是不是太闲？”
程镜看她神情也有些萎靡不振，问她：“昨晚没睡好？”
卫续前一晚确实没怎么睡，那晚萧琰又喝多了，又拿出了藏在暗格里的画看了半宿。
她在外头看着书房里他落寞的身影许久，她知道皇家的男人有很多都不止一个女人。
可卫续贵为一国公主，又在山里跟着师父师娘学了那么多年的武艺，师父一生只有师娘一个女人，加上父皇和母后这对神仙都羡慕的眷侣。她自小刻在骨子里对感情的认识就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宫里的嬷嬷和母后虽也与她说过一些后宫内宅女子该守的纲常礼数，但她内心里是容不下萧琰有除她以外的其他女人的。
后来她回到自己房里就再也睡不着了，便一直磨到了天明。
卫续眨了一下眼，很认真地问，“程镜，我是不是不够漂亮？”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程镜给问蒙了，面具下他的表情僵了僵。
怎么会不够漂亮，只是有些人不懂得珍惜。
他是多么希望阿续先遇见的人是他，而不是萧琰。那么他便不会给萧琰有一丝机会靠近她。他也无需遮掩身份，用天梭阁主的身份去接近她。
见他看着自己不出声答话，卫续以为他是觉得自己的容貌真的太不入人眼，以至于他都不好意思出口伤她。
她耷拉着脑袋恹恹地靠在树上，“完了完了，怎么办？”
程镜被她逗笑，“走，跟我骑马去。”
程镜的语气不容拒绝，卫续瞥见街边停了两匹马，一辆马车。侧头看向程镜，
“你早就准备好了？”
程镜飞身来到马儿身旁：“说那么多废话做甚，是不是马术太烂赛不过我？不敢与我一决高下？”
这激将法成功将卫续的好胜心给激了出来。想当初在卫国，除了阿兄还没人能赛过她的马术。
她飞身下去，毫不示弱得接过程镜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打马绝尘而去，留下一句，
“蓬莱酒楼，谁输谁请客！”
程镜宠溺一笑，跟着上马，驱马跟上，爽朗应声，“好！一言为定！”
紫罗和紫兰只得坐着马车跟着一起出了城。
那日骑马卫续赢了程镜，这里面不乏有程镜故意放水的可能，后来，两人在蓬莱酒楼对饮到天色黑沉。
对于程镜这个人，卫续是愧疚的，她知道他心里有她，但是她却贪恋他的侠义和真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