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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鱼儿在水里停滞一瞬，然后飞速地扑了过来，把海胆里面的组织吃得一干二净。
本来还在泡泡里吵吵的瓦夏不吭声了，他看着池怀诛相当不淑女的举动，稍微地抽了抽嘴角。
池怀诛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猛得偏过头去，挥了挥手上的匕首，示意瓦夏要不要试一试。
瓦夏婉拒，安静地在泡泡里坐了下来，再也不说话了。
池怀诛已经感受不到人类的气息了，他在处理完海胆过后，便敲了敲包裹瓦夏的泡泡，很坚固，真不知道人鱼的祝福是什么样的存在，没有攻击性的话，就是防御值很高。
他用匕首戳了几下，没用，里面就算瓦夏在挣扎，也不能被破坏，池怀诛眯起眼，总归不能把瓦夏困在这个泡泡里一辈子吧，卡卡莉娅已经死了。
瓦夏这下子是真急了起来。
他看得出来，公主殿下变得有点奇怪，至少整个人的姿态都变了，甚至于有些不适应自己人鱼身份的感觉。
瓦夏想说怎么解决泡泡，但无奈于声音被隔绝，也是无用功，他忽然灵光一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小公主的额饰还没用，早就又挂回了头上，池怀诛心领神会，他手指点在了额饰上，骤然感应到了些特殊气息。
果然，是有些奇特的地方。
他手指在触及额饰的时候，连带着一道暗红色的光，沾附在指腹之上，轻轻点在泡泡之上，刚刚还坚不可摧的泡泡顿时破裂了。
瓦夏一下子掉了出来，他迅速地跑到一旁，抱成一个鱼球，仅仅露出一双满是警惕的眼睛：“小公主殿下？”
池怀诛知道瓦夏在迟疑什么，自己的行为举止再怎么说也不能和那个小美人鱼一样，但还是温声回道：“我是。”
瓦夏眨巴几下碧绿色的眼睛，从鱼球的状态下恢复了正常：“我就说嘛小公主殿下就是小公主殿下。”
他倒是大大方方毫不在意，但这下轮到池怀诛有些无语了，他原本以为瓦夏是有点脑子的，毕竟在那段记忆里，瓦夏至少还是提出质疑，算是聪明点的人鱼。
现在又简简单单信任了，这是人鱼天然的降智吗，又不是鱼头人尾的。
还是说，真七秒记忆啊。
算了，反正也都死差不多了，接下来都得靠自己，池怀诛看着从远方隐隐溢散过来的淡粉色的海水，人鱼的血液的气息浓重。
真惨。
如果是没有智慧的动物，似乎都会习惯被安逸圈养过后的屠杀，但凡是高智慧的生物，再意识自己一辈子只能像一条可怜虫任人摆布，无力反抗，无力挣扎。
漂亮的人鱼让无数人的贪婪不得已抑制，仅仅是活着都困难不已。
池怀诛看着瓦夏，问了第一个问题：“你知道黑女巫在哪里吗，我亲爱的子民，瓦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