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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到,陆羽鸿底下人报告,玄灵清晨时分去了君乐馆,浮黎一大早离开富春山居同样去了君乐馆。太元和陆羽鸿凭直觉判断君乐馆一定有事发生,也飞速离开酒店赶往那里。一路上,太元都在看陆羽鸿底下人发的报告,还有花系统上对于浮黎的监视概况。
约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太元步入君乐馆之后,看见浮黎和玄灵正在大厅角落的四方藤桌喝茶低语。
玄灵对于太元的来访,是心里有数的。浮黎却感到十分诧异。他准备起身相迎,却看到太元转身往西廊走了出去。陆羽鸿向两人打了招呼,也跟着太元向西廊走去。他一路跟到文印室,看见太元正在用手机连网络打印机。
“你要打印什么?”陆羽鸿问道。
太元看了陆羽鸿一眼,拿走了打印好的文件,飞速回到大厅,伸手将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拍到了桌子上。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活像只被激怒的鸟,浑身羽毛都要炸开。她凶神恶煞地对玄灵怒吼道:
“离婚协议!麻烦看下。”
然后她又甩出来一支笔,再一次重重的拍到桌子上:“没什么问题就签字。”
玄灵知道自己早上那么干,她可能会生气,但他根本没想到这两天太元嘴里一再提及的离婚,是要来真的。但是在场还有浮黎和陆羽鸿,玄灵根本不可能低语哄她,也根本不可能多说什么。他始终没有动手拿那份文件,在场也没有人再说话。
四个人在这样的氛围下,沉默将近一分钟,最终还是浮黎先开了口:
“夫人叫叶华修的琴,已经好了。想看一下吗?”
太元看了一眼浮黎,皱了下眉头,问道:“你一大清早的,就是来这里取琴的?看来,这琴很重要啊!”
然后她语气一转,再拍桌子冲着浮黎大吼道:“既然这么重要,当初你摔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见不得任何我喜欢的东西留在我身边?”
浮黎刚想解释,玄灵起身走到舞台边,打开琴盒,取出琴,然后招呼太元上前来看。太元没有搭理玄灵,截住浮黎吐出一半的语气,继续问道:“叶华呢?”
浮黎:“他不在了。”
太元闻言,心头猛地一沉,一股腥甜直冲喉咙,怒火中烧,抬手又要打人,被陆羽鸿拉住。她冲着浮黎吼道:“我不过是叫他帮我修个琴!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弄死我身边所有人!我所有的朋友!”
玄灵:“识柔做的。”
玄灵此时已经在舞台台阶坐下,膝盖上放着琴,正在给琴调弦。
太元又看了一眼浮黎,浮黎点头。
太元的眼神,瞬间像淬了冰:“知道是识柔做的,你们俩就这样?一个坐在地上弹琴,一个闲着没事喝茶?”
浮黎上次来不及解释,这一次他逮到机会,便开口道:“识柔的背后是花氏,花氏的背后光音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还在商量对策。”
“你们?”太元又看了一眼玄灵。玄灵依然低头调弦。
浮黎继续解释道:“你的意愿,为夫知道了,定会替你达成。只不过……找不出制约羲和的办法,与光音开战,就是自取灭亡。”
羲和?羲和!原来浮黎的心头大患,一直是羲和。她反复咀嚼着“羲和”两个字,脑海里飞速拼凑着零碎的信息:如果说,浮黎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之前手刃千万光音使者,不过是因为杀了它们不仅可以救她,而且等于放归它们自由。那么,他理解的拯救,难道就是把光音天杀个片甲不留??但……
太元眉心紧蹙,她摇头顿足道:
“我也没有要你去把它们杀个片甲不留啊!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和平的解决方案吗?”
「和平的解决方案?」浮黎心里重复了一边,下意识看了一眼玄灵。玄灵依旧低头弄弦。
“算了,”太元拍了下桌板,接着道,“大的不说,先弄小的。识柔现在可是背了两条人命,她杀弦五,我还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动叶华?你们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玄灵调完弦,又把琴收好,将琴盒摆到陆羽鸿身边,然后抓起了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就往大门走去。浮黎也随即起身离开。
陆羽鸿扶着琴盒,等待着太元的下一步反应。太元坐在凳子上,完全没动。她的脑子现在正在做着飞速运动。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脑子里像有无数根线在缠绕、打结:
识柔为什么要动叶华?这里为什么突然成了众矢之的?玄灵为什么会在这里?浮黎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天?是什么把这些人物联系在了一起?是什么让他们产生的这样的行为?
“因为琴!羽毛,是因为琴!”
太元突然想通了。她抓住陆羽鸿的手,激动的喊道。她边喊边夺过琴盒,飞速打开,抱出了里面的琴。她猜测玄灵刚才那些举动不可能是无意的,因此,依样在玄灵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检查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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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翻转看了琴腹的题名,还是【雾见】,但是在雾见后面,多了两行字,她认出这是浮黎的笔迹:
【一弦亭内七弦琴,云海天涯寻子衿。出尘客起红尘心,声声回顾皆尔音。】
她又伸手进了龙池和凤沼摸了一下,指尖触及琴腹内壁时,瞳孔骤然收缩——她知道这根本已经不是原来那张琴了。她在腹内摸到了四个字【太元遗音】同时摸到了制琴时间。很明显,这张琴是遗音新斫的,而且是专门为她斫的。此雾见,已非彼雾见了。
如果琴是关键,那么,现在所有人都有藏琴的可能性。白止桦、嵇淑夜、玄灵、浮黎,甚至很可能识柔在杀叶华的同时,拿走了琴。
太元抱着琴低头沉思了起来,琴身的微凉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疑云。陆羽鸿已经饿了一早上了,他虽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是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太元放下琴,对陆羽鸿说道:“去吃饭。吃了饭我们来做事。”
陆羽鸿:“做什么事?”
太元:“做一件我跟玄灵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你想不想做?”
陆羽鸿点头,但是他同时又有点慌。他当时想到的是法心做法事那天她想跟他上床那件事。他害怕如果还是要做那样的事,他可能还是不能答应。毕竟陈婉君,或者说是太元,有时候做事真的很出格。不过还好,两人在鼓楼吃完了煎包和馄饨之后,太元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迷晕了鼓楼的保安,偷了他的钥匙上了鼓楼而已。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外面到处都是监控好不好?”陆羽鸿嗔怪道。
太元:“你以为我傻么?我刚才做事的时候布了一个结界。”
陆羽鸿:“你怎么能用我教你的方法干这种事!你们俩为什么老是让我陪你们做违法乱纪的事?!”
太元:“本来这个地方就应该开放参观。你看,风景独好。”
太元挥手遥指了一下城隍山。陆羽鸿插着双手一脸不悦。太元看见陆羽鸿这样,踮起脚尖搭住他的肩膀调侃道:“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
陆羽鸿:“什么老话?”
太元:“来都来了。”
“这叫既来之,则安之。”陆羽鸿纠正道。
太元:“哎呀,文化人哦,难得你能把文言文用的这么准确。”
陆羽鸿:“老实说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嘛啊?”
陆羽鸿把陈婉君的手从肩膀上扒下来,放到自己的胳臂里,夹住。
太元:“你往那边瞧……”
太元示意了一个方向。陆羽鸿瞬间明了。在这里可以把春燕斋二楼张春燕的房间一览无余。
陆羽鸿:“那也得人家开着窗啊!这么热的天,谁开窗啊!”
太元:“我说过要用看的了吗?”
陆羽鸿:“那你要用什么?”
太元:“你还记得我有一次受了很重的内伤,七窍流血吗?”
陆羽鸿:“记得,墨心没事,你就离死差一步。”
太元:“那个时候只是陈婉君而已,现在可是太元真身。”
陆羽鸿:“啥意思?”
太元:“她的听觉已经很敏锐了,我的听觉是她的千万倍。只不过我一般都闭起来不用而已,不然会烦死。”
陆羽鸿:“我去,那你除了听觉,其他……感官……是不是也一样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