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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主动让沈慕帮忙看一下伤势,其实在那刚包上去的绷带被打开的时间里,沈羡是紧张的。
他怕,怕沈慕哭。
果不其然,等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表情的沈慕开始眼中蓄泪。
避过了伤口,豆大的泪滴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羡,在这一瞬间,慌了。
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纸巾,轻轻的擦去泪水,强稳着声线问道:“哭什么,嗯?”
沈慕在哭,但到底没忘了正事,接过纸巾胡乱擦了几下,还是擦不掉脸上的泪,索性就不擦了。医疗用具全部准备好,就开始上手。
哭过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声问:“哥哥,疼吗?”
“刚上过药,已经不疼了。”
也就是说,刚才是很疼的。
一瞬间,眼泪掉的更凶了。
沈羡头疼,心也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但却不敢说什么不疼或者没事,这话跟沈母说顶多是一顿骂,跟沈慕说,那就意味着眼泪暴击。
要说在原来的世界里,大家提起沈家的公子,都说是清冷绝尘,陌上无双,却又的的确确是个冷心冷情的,也没什么喜欢或者恐惧的。
只有家里人知道,沈羡也有怕的东西,那就是自家妹妹的眼泪。
长这么大,不算上刚出生的那一嗓子。沈慕哭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哭,还是她6岁那年。
那年的小沈慕遇到了暴力侵犯。8岁的沈羡去接妹妹放学,遇到这种事自然是挡在了前面。因为对方人太多,沈羡又太小,在打不过的情况下,他只能把妹妹护在怀里,承受着对方几人的拳打脚踢。
小小的沈慕在哥哥的怀里哭到声音嘶哑,喊救命喊到几近声带撕裂。
沈慕就像是困在深渊里的幼兽,近乎偏执的守在哥哥身边,连父母都不许靠近。
后来沈羡从医院里醒来,却见不到妹妹了。
因为,沈慕那天哭喊太多,精神极度紧绷,最后是昏过去了。
等到了医院一同检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被哥哥护得一点皮外伤都没有的小姑娘竟是声带撕裂了,眼睛也因为哭的太多而短暂失明了,甚至一直高烧不退。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住在了同一间病房,那一段时间,沈羡就躺在病床上,听着高烧不醒的妹妹在昏迷中仍是哭着喊他,或许是那时候起,又或许是从未知的前世起,沈羡就开始怕极了沈慕的哭泣。
虽然从那次醒来后,沈慕就有了空间,但沈羡从未欢喜或是放松过,一直在让自己变得更强。
现在,看着那个一边哭,一边帮自己处理伤的妹妹,沈羡心纠疼,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至那一瞬间,变强的念头越发强烈。
从现世来到这个异世的危机感也越发强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