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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念笑着看他：“那样我会变成小猪的。”
“那一定是超级可爱的小猪。”
“阿尘，” 温念犹豫了一下：“现在整个狐族，除了你之外，便都是一群没有成人形的小狐狸吗？”
黎尘正在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没错，这些未成形的小狐狸之前一直被狐族之人排挤，嫌弃它们是修炼不成的废物。”
黎尘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像当初嫌弃我一样。”
“意思就是说，它们同你一样，饱受狐族之人欺凌吗？”
“倒也不是像我这么惨，但是这些不能修炼成人形的小狐狸，一直都被狐族众人排挤。”
黎尘垂眸说道：“曾经我们全部没有修炼成人形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当然，那个时候我也只有一条尾巴。”
“只是后来狐族很多人修炼成了人形，明明我们拥有了更多的便利，可是大家的心态却慢慢变了。现在想想的确讽刺，他们曾经的纯真无邪是真的，如今的邪恶惨无人道也是真的。”
他看向温念，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解和难过：“姐姐你是人类，你能告诉我，这是作为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吗？如果做人是这个样子，那我们为什么要辛苦修炼？”
“如果做人就是为达目的六亲不认，因为嫉妒便将别人亲手毁了，哪怕别人多么无辜，只是因为有人比自己美好，而自己不够美好，别人就是罪人吗？就要因为嫉妒行恶吗？”
黎尘的声音尽量低沉，他在压抑着某种心情，千年来困惑自己的，难受又绝望的心情。
一双狐狸眼深深地看向温念，他不理解，想要找到答案。
温念怔然看着黎尘这副模样，她知道黎尘已经被她净化了曾经的伤痛，他只是仍旧对于同族没有原因的憎恶和辱骂表示不理解。
他想要一个答案，却又不清楚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说服他释怀同族人的背叛和虐待。
温念抿唇片刻，认真说道：“世界在变，万事万物也在变，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这种变化是在经历更多之后保持本心，将自己变得更好，还是将贪念和嫉妒放在第一位，为了伤害那些比自己拥有更多的人而性情大变，忘了自己曾经的模样。这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心态的把握。”
“在成长的路上把握不好心态，路就会越走越歪。当他们回头的时候，发现那条最初选择的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便不愿再重新上路，干脆一错到底。”
黎尘低头喃喃自语：“一错到底……”
“是的，” 温念说道：“阿尘，事实上做错事情并不可怕，人生路这么长，谁能保证我们的每件事每句话就是完美的，我们在懵懂无知时候，也会不经意犯错，不经意种下恶。”
“但是我们要有犯错能改的勇气，只有我们愿意去直面曾经自己做错的事情，愿意去改正这个行为，即使规正自己脚下的路，无论何时踏上正确的路，都不算晚。”
她走向前：“阿尘，他们做不到悟不到，才一错再错，最终自己将自己送进了深渊。与其说是你报了仇，倒不如说就算你不理他们，他们早晚也是这种结果，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黎尘点了点头，他抬眸看向温念：“姐姐，我不知道怎么整理自己的心情，我…很乱。”
温念笑了笑：“记住这些人只是在给你演示一种错误的人生案例，你只要从中吸取经验，让自己明白更多，走得更加稳妥就好了。”
黎尘狐狸耳朵前后动了动，他抱住温念，脑袋靠在她的肩颈上。
“谢谢姐姐，如果没有人，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种难以挣脱的漩涡中爬出来，我甚至不知道没有姐姐，我能不能够挣脱这些情绪枷锁。”
温念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阿尘这么好，一定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