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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再次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示意他别只端着酒杯不动，大有他不喝她就不说的架势。
程诉深深看了她一眼，饮下第二杯酒。
她这才开口：“我确实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和我们都不一样，但并不是因为照片，而是气味，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留意到你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一进入经理办公室，那种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完全没办法忽视。”
程诉听到这个答案，眉头都皱成一团。
即便是心里有了猜测，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所以，之前赞美照片上的人，说什么与我组队，还把照片偷拿出来，装作迷恋照片中的人，都是你装出来的？”
他越说脸色越难看。
他自认为自己是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没想到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程诉想让自己表现的不在乎，可一想到自己被一个人类玩的团团转，被她刻意的行为牵动情绪，他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不在乎。
姜婉摇头：“不，赞美是真的，你该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我们之间组队也是真的，我拿你当队友，不想你出事，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至于我为什么拿照片，我以为你这么聪明，你早就该猜到的。”
“猜到什么？”他现在脑子完全不能思考，说出的话都带刺，“猜到你每天和我相处时都在想怎么欺骗我？”
姜婉继续为他倒酒，反问：“你看起来很生气，能告诉我你在生气什么吗？是生气我看透了你的身份，还是生气我对你的隐瞒，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被欺骗了而生气？”
“生气？不，我只是觉得你是真的愚蠢。”程诉嗤笑，“我要是你，就不会承认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就没有想过你的欺骗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当然明白，我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佳选择。但是今天晚上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是活着离开，还是和陈嘉嘉他们一样彻底消失，天亮后都会有答案，我说出来，只是不想在离开前留有遗憾。”
他低眸瞧着手中的杯子没有说话。
她还想说出什么花样来？
他不会对她的话有任何触动。
她指腹摩挲着酒杯，突然发问：“程诉，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
程诉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压下心底陌生的情绪，用讥讽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怎么？要和我说你对一张照片上的人一见钟情了？”
她说得天花乱坠他都不会信的。
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放她离开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过于虚假。
她双眼有些迷离，却是很是认真地点头：“是啊，对一张照片上的人一见钟情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仿佛在哪见过，似是跨过时间洪流穿越而来，来到这里就为了见你一面，很神奇的感觉。”
程诉调整了坐姿，眼底冰雪消融，面上还是十分冷硬地说：“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会被你的话感动，然后放你离开？”
姜婉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不，我说了我只是不想留有遗憾。有人告诉我说，灌醉了你套你的话，说不定你就答应放我离开了，你现在醉了吗？”
程诉冷着脸说：“区区几杯酒，你觉得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离开这里！
“我觉得我醉了。”她说，“我不想套什么话，我拉着你喝酒而是为了壮胆，为了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