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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云没再继续追问，和江清站在他身边，迫于那死士的凝视，没能站得太近，盯着贾府的大门，轻叹一声：“今日这事儿，有人欢喜有人愁啊，我和江清来的时候碰见了沈缨，她丢了几具尸体出来，说是趁乱溜进府中的贼人和被贼人杀害的下属，不过我瞧着死的那几个里，有个人从前是跟着齐王的，颇受重用，齐王死后也继续留在王府了。”
他低低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贼人是不是真的是贼人，死的下属是不是被贼人杀的。她应该是欢喜的那批人吧。”
卫鹤瞥他一眼：“世子也可以回王府去同样的事。”
楚长云“唉”了一声：“王府我爹守着呢，乱不了。”
江清抖了抖手中的纸，将两张纸交给过来的官兵，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混乱的人群之外，车帘掀开，匆匆奔下来的三人。
裴如玠先他们一步，正穿过人群过来。
知道桑昭位置的人越来越多，陆续有人寻过来。
与此同时——
“嘭！”
贾府之中，有人奔出贾府，双腿发软，重重跌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抽搐两下，鲜血从他大腿处的伤口涌出，他回头张望，似乎是看见熟悉的人，面色惨白，惊恐未消，撑着地不断往后缩：“救，救命！有，有鬼——”
绥安卫认出他的脸来，正在观望桑昭有没有下一步动作，下一刻，鸣镝声倏然响起，羽箭破空而至，穿透地上那人的心口，将其狠狠钉在地上。
楚长云敛了笑意，站直了身子。
小五几人急匆匆穿过人群，偷偷观望之人的视线在这一刻聚集于同一处。
有人握着弓缓慢踏出，鲜血顺着她的脸庞滴落，裙角拂过之地，留下缕缕血色，喧闹的街道倏然一静，奔逃的人放缓脚步，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引起贾府门前红色身影的注意。
楚长云刚往前踏出半步，猛地一顿，所有声音卡在喉咙间，猝然抬头，竟然看见桑昭空无一物的右手凭空出现一支羽箭。
狂风呼啸，楚长云的心跳倏然加快，风声掩盖不了四处响起的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风沙吹迷了眼，狠狠揉了一把眼睛，只见桑昭已经搭箭，直指地上还有口气的贾家家主。
“不是很刺激呢。”
贾家家主面色充斥着恐惧害怕，胸膛起伏微弱，热泪滚落，楚长云听见了桑昭的声音。
“你跑得太慢了。”她说，“哭什么？”
桑昭手指一松，长箭离弦，再次钉入贾家家主的心口。
她几乎整张脸都被血色染红，唯有那双眼睛——
幽幽扫过贾府外观望的众人，面无表情地垂眸，瞧着地上还没断气的人：“原来做了猎物，就不会觉得刺激了。”
楚长云惊得后退两步。
小五紧紧抿着唇，呼吸急促了几分，死死盯着桑昭，双眸难掩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