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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现在都这么壮了？”漠寒调戏说，“视频里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壮。”
叶苏明挠了挠头，尾巴在微微晃动，像是无处安放。一会儿，叶苏明发现漠寒在盯着他看，像是在看脸，像是在看腹肌。漠寒虽然是叶苏明认识快有十多余年的挚友了，该被看过的地方应该也都被看过了——包括漠寒，但他突然有点不习惯。可能是太久没有线下见了吧，或是睡过了头导致漠寒自己过来这件事让他感到不自在。
“对不起，本来想去接你的。”叶苏明不好意思地说，“睡过头啦。”说完，叶苏明让了一个身位让漠寒进来。
漠寒走进去，叶苏明把漠寒的行李推进了房子里，然后关上了门。
房间比较大，客厅一面是落地窗，外面是与窗等大的阳台。客厅中沙发、电视、茶桌等都挺齐全。茶桌上还有一朵插在水瓶里的向日葵，看样子长势很好。客厅走廊右边是厨房，看样子叶苏明不怎么用，上面摆的东西比较少。从整体上看，房内摆放的物品井然有序，地面也干净。
漠寒在门口脱下鞋，一扫地机器人恰好从他身边路过。鞋架上只有几双叶苏明的鞋，两双运动鞋，两双步鞋，除此之外还有一双黑白色的大拖鞋。漠寒看向叶苏明的脚，发现他光着脚掌踩在地上。他的脚指甲似乎在前些天修过。
“没鞋子吗？”漠寒问。他想找一双鞋子换上。
“不用这么客气，直接踩进来就好——反正之后我们也要住一起，而且我也是直接踩地方。”叶苏明往卧室走去，“等下我们去买洗澡用的东西——或者用我的也行，嘿嘿。”
漠寒跟上叶苏明进入卧室。卧室内有张大床。床单和被子都是白色的，唯独床头和床头的沙发柜是灰皮的。再走近点，漠寒发现叶苏明的枕头也是灰的。卧室的一边也是落地窗，窗帘是灰黑色的，绑窗帘的绳子是亮黄。到这里，漠寒可以知道这个套房的装修风格是简约风，黑、白、黄三种配色——漠寒喜欢这种配色，但若有青蓝色就更好了。窗前有一张被整理的黑玻璃长桌，上面放有一台24寸的显示屏，下面是他的主机。机箱是“海景房”，没有立柱，透过玻璃漠寒看见了几个月前漠寒送他的狼人手办周放在了显卡上。桌上除了叶苏明的键鼠，还可以放一套外设，看样子是在昨天晚上刚整理出来的。
“漠寒，我先洗漱一下，你先把东西放好吧。”房间的一角传来叶苏明的声音——那里是浴室。漠寒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干湿分离，洗澡和上厕所及刷牙都有足够的空间。
漠寒打开行箱，在卧室桌面上放上自己的笔记本与外设，把背包放在桌子下，然后整理衣物。叶苏明刷完牙，上完厕所出来，帮漠寒放东西。叶苏明刚走到衣柜，漠寒叫任叶苏明，示意其中有两件衣服要洗，然后指了一下。叶苏明点点头，然后放完衣服之后把要洗的衣服丢入洗衣机。
“零！”叶苏明叫道。
“在——有什么吩咐？”房内传出声响，这声响是从洗衣机传出的。
“快速洗。”
“收到。”
漠寒转了转耳朵，问：“这AI为什么叫零？你更名的？”
叶苏明笑着看向漠寒，晃了晃耳朵：“有人喜欢‘0’这个数字，偶然想起，就取这名了。”
“哈哈——”漠寒尴尬地笑笑，他知道叶苏明在说谁，“下次直接点名吧。”
叶苏明走过来捶了一下漠寒的胸，嘻笑地说：“点名了你又不乐意。”
二人把东西整理完，叶苏明在卧室门口得意地看着房间内。淇寒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看了眼叶苏明，发现他还是只穿一件内裤。漠寒好奇地问：“不穿件短裤？”叶苏明摇摇头，道：“自己家不要紧，而且夏天这么热——唉！你又不是第一次看！”
漠寒坐起来，答：“那也行……”
叶苏明去床头拿起运动手表，发现已是八点多了。突然间，叶苏明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带漠寒去健身。只是漠寒刚开始有点抗拒，但在叶苏明的软磨硬泡下，漠寒还是同意去附近的健身房练练。走之前，叶苏明在手机应用上把漠寒的声音与指纹都录入了房子的AI管家里。
路上，漠寒问叶苏明一些关于房子的问题，像是房租一三四千的月租，叶苏明打算担百分之七十的费用，因为考虑到漠寒刚入职的工资会比较少，或是漠寒没有工作，叶苏明打算全担。漠寒这边倒是想要王王开。
到健身房门口，叶苏明在附近买完早餐后就刷卡把漠寒带了进去。刚进去，叶苏明轻车熟路般脱下上衣就绕到一个弹簧拉力器那里练，漠寒在叶苏明跟看着叶苏明练。叶苏明看着漠寒，道：“不练吗？”漠寒想了会儿，回答：“不知道可以练什么。”
“上衣脱了就知道了。”叶苏明以一种几乎是调情的语气说。
漠寒把衣服脱了，在叶苏明面前转了一圈。漠寒长得比较匀称，身上也显露出肌肉。漠寒的两侧的毛，肩上有撮青蓝的毛，腰侧也是。在后背上有一裂蓝毛，分割他的左右，从膊子到尾巴尖。后背的“中轴线”的中间有一蓝色空心蓝圆毛皮，圆的左右是大于和小于·号一样的图纹。
“嗯……”叶苏明想了会，或是根本没有想，“坐我腿上一起练背吧！”
“别，”漠寒把一只手捂住头，“人多——我还是找地方练吧。”
叶苏明左右环视，发现弹簧拉力器都有人在用。于是他起身让漠寒先练着，然后说：“我去给你找个位置。”漠寒摆了摆手，说：“人家要练就给他们练着吧。”叶苏明只是收起他那一张憨厚的神情，去和别人谈话。就这样，叶苏明成功在现在漠寒坐着的位置旁搞到了一个位置。叶苏明就坐在一旁，脸上那憨厚的神情回归，笑着说：“都是熟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听歌吗？我正好带了蓝牙耳机。”
漠寒接过蓝牙耳机，和叶苏明一起练了一个上午。
中午，溪寒独自坐在休息区刷手机，叶苏明在外面帮漠寒饭。刷着刷着，一条短息发了过来，上面写：
尊敬的漠寒先生：
您好！很高兴通知您，您的面试已通过，被我司录取。您将录用为【以钛科学以钛科考探员】。请于明日上午（2064年7月15日）8：30之前到以钛科学人力资源部2号面试室(以钛科学大楼B区3楼)签署您的劳动合同。逾期不报道本通知将自动失效。
有关事宜通知如下：
您应聘我公司时提供的信息是真实的；与您签订劳动合同前，公司业务、您的岗位未发生变化。您的工资与福利于明日细知。
其他重要通告：
本岗具有对精神上、肉体上的危害。您对本通知书确认并不代表双方劳动合同关系的确认。双方劳动合同关系建立以及权利义务最终将以我司与您签订劳动合同为准。
……
漠寒刚读完这则信息，叶苏明就气喘呼呼地跑进来，坐到漠寒旁边，然后把午饭放一边，用湿漉的皮肤靠着漠寒。
“怎么了？”漠寒看着叶苏明急促的样子。
叶苏明缓了一会儿，然后问漠寒：“你被录用了吗？”漠寒笑了笑，回答：“是啊——你怎么知道？”叶苏明搂住漠寒，愉快地解释说：“刚才我队长说我们FoxTi可能要来一位刚从其它大公司离职的队员’，所以我猜一定是你。”漠寒嘴角有点按捺不住他的嘴角，道：“所以我被分到你这了？”叶苏明拍了拍漠寒的肩，答：“对——前几天我们队伍里有人离职了，见以钛科学有空位，我就和你说啦。”
这天下午叶苏明带漠寒去了很多地方，甚至一起看了场电影。叶苏明比漠寒还要高兴，像是不是漠寒被录用，而是叶苏明被录用了。到晚上，他们穿一片片霓虹，回到家门前。进去时，叶苏明特意让漠寒试了指纹。
睡觉的时候他们就睡在一起。空调开的16℃，因为兽人多毛，两个人睡还是无法避免热的问题。可明明都热得只穿内裤的情况下叶苏明老是蹭漠寒，按他的说法，等空调冷起来就会冷起来。
又是一天清晨，漠寒和叶苏明一同前往以钛科学。由于叶苏明有事要去FoxTi活动室内待着，所以漠寒身去了2号面试室。刚推开门，他看见那位眼熟的人。
“刘宇轩先生，您好！”漠寒简单打了个招呼，在他面前坐下。
刘宇轩摆了摆手，顺便拿出合同递到漠寒面前，说道：“以后也是可能会有接触的同事，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也不太习惯。”
漠寒拿着合同，都大致看了一眼，然后一一签字。
“本是说我们这边在你在世界蛇时就计划着给你发Offer，因为我们这也着急用人。还不等我们挖你，你自己就过来了？”刘宇轩突然说，“也就是说……你的薪水不会比你上家高，大概低了二三千，如果你表现不错，那还是有晋升空间。”
“等等……”漠寒放下合同，“你们之前想挖我？”
刘宇轩推了下眼镜，浅浅笑了一笑，道：“混科学的总得认识几个朋友，恰好，我听闻我一个在世界蛇的朋友说有个副领队有离职的想法。”
“那我还真是……”漠寒无奈地笑了笑。在确认完合同后，漠寒依依签了字。漠寒看见以钛科学给他开的工资是一万二，比上家低了三千五。
“我还有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一个科研人员会在人事部的这个地方。”漠寒递过合同，好奇问。
“偶然看到了你的简历，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恰好原面试官有事离开，我就托关系顶了个班。再说，这一批人都多多少少涉及了以钛方面的工作，所以我亲自去可以更好地筛点人。”刘宇轩答。
漠寒稍微点点头，心里在想这人在公司里混的是有多好，或是关系有多硬？
刘宇轩收起合同，起身又说道：“你可以去熟悉一下工位了——如果没记错，那么是在A区6楼FoxT：活动室，在那里会有人接应你。需要我找人带路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漠寒说完，刘宇轩便出去了。
另一边，叶苏明在FoxTi活动室中看《TAS(以钛科学)以钛基本知识册》。FoxTi的活动室在大楼一角，两面靠窗。一角是直角形沙发，沙发前是玻璃桌。房间较亮，过道拐角上下部都有蓝白色的灯条。外面是类似健身房的共同活动室，同时给其它小队一起使用。在平时既没有放假，又没有工作任务时，可以选择待命在这里——除非被轮到工作且公司里的科学家发现了什么“将要快发生的东西”，为了好派人，就一定要员工待这。
一会儿后，叶苏明见一个人抱着一个箱子进来，箱子里似乎装了文件。这人是一个和叶苏明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比叶苏明矮点。身材也同样比较匀称。面目干净，有一种锐气。发型是中分头。这是FoxTi队长云叶枫。
“呼，当队长真麻烦。”他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放在沙发上，打趣地说，“你多努力点下次队长给你，免得我忙这么多东西。”
叶苏明放下书，说：“知识储量不够，想当也当不上。我工作努力唯一帮到我的是没被裁掉。”说完，叶苏明伸手翻箱子里的文件。云叶枫制止叶苏明，说：“人家的东西，人家还没允许就别翻了。”
“没事，人家不会怪我的。”叶苏朋在箱子里瞄到了漠寒的名字，“我和他认识老久了。”
“你们认识？”云叶枫坐起来，眼睛稍微睁大了些，“讲讲？”
“——这里是FoxTi活动吗——哦，叶苏明。”漠寒突然出现在门口，两人完全没有准备——好像是漠寒走路声音不大。
云叶枫站起来，往漠寒那走了几步，道：“你是新来的那个？”漠寒点点头，和云叶枫握了个手。接着，云叶枫再次坐在沙发上，示意漠寒找个地方坐。
漠寒坐在叶苏明旁边，云叶枫介绍自己：“我是FoxT：队长，当然你不用把我当队长，当朋友就好——可以讲讲你自己吗？趁还没开会前了解一下新人。”
“还有会开？”漠寒问。
“那是和你讲什么规章制度啥的，我们也要去。就四个人——包括你，其中一个是周文涵，咱们指挥官，你可以先知道一下这人名字。”
“好吧，那我先讲自己……”
漠寒同叶苏明一样来自瑞州，认识叶苏明大概有十多年，叶苏明和漠寒一起度过了小学初中，高中——可惜大学不在一起。大学毕业后漠寒去了世界蛇，但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再有一些事情，漠寒便坐在了这里。
他平时会进行一些创作，像是写小说、画画、作曲，有时会编点程序，涉及的东西很多。在不创作的时候就玩游戏，技术不算强，但说不上“菜”。
漠寒不太爱吃零食，对于饮食，他喜欢的就老几样。对钱方面，但凡想要的东西稍微贵点，都要犹豫好久……
“好了，老底都要被扒光了。”漠寒摆出飞机耳。云叶枫笑了笑，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元核’吗？就是听说瑞州人有的人挺多的。”
“有——但该指正的是：那是幸存者偏差，全瑞州有元核的人不足百分之一。在这百分之一中，有一半不会用元核，或是用的不好。”漠寒“松”开耳朵，答。
“哦，那我们FoxT；算是都有元核了——我不会用，不知道你会不会用。”
漠寒点点头，刚开口，一通电话打在了云叶枫的手机上，云叶枫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只见他钝了一会，然后说了三声“好”，便结束了通话。接着，云叶枫把漠寒带往了指定的会议室。
三人在里面等着，一个身着红色衣服，脸圆润，长得较高，走路带风；绑着高马尾的女士走了进来，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
会议主要是给漠寒开的，讲了规章制度，未来规划，以及一些指标任务，最后以个人名义表达了对漠寒的欢迎。会议较简短，而且周文涵也强调给漠寒的文件中含概了这次会议的大部分东西。但国文函强调了FoxTi是一支以钛事件及时应对小队，任务可能有许多未知或危险的东西，执行任务应以安全为主——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受伤离职的。《TAS以钛基本知识册》要看，里面讲了一些设备的使用与维修。
会议结束后，周文涵有事走了。活动室内漠寒向云叶枫问了一些关于周文涵的事。云叶枫没有作过多评价，但他说周文涵这人挺好的，很好说话……
之后，云叶枫带漠寒熟悉了一下以钛科学大楼。由于以钛科学还没有让FoxTi待命，所以三人在下午便回去了。走之前，漠寒被拉入了 Discro工作群。晚上，他们收到了明日待命的命令。
漠寒和叶苏明在他们的房间里，叶苏明在一旁独自玩着电子游戏，漠寒则在看今天领到的文件。他感觉他的工作形式和上一家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人数规模，但其中一行“以生命为主”直接将上一家公司与以钛科学的本质拉开了。
如果不出意外，漠寒想，他可以在这里干很久。他心里期待来以钛科学的第一次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