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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织造局的闹剧并未让杨启停下前进的脚步。
几日后，他与郭婉再次踏入庄严肃穆的朝堂。
然而，今日的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层无形的寒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杨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平日里对他还算客气的官员们，此刻都投来不善的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心头一凛，知道今日的朝堂绝不会平静。
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手心微微渗出了汗珠。
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身旁郭婉的手，后者也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无声地传递着支持与鼓励。
“启奏陛下，”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正是李宰相的心腹，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老臣，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队列，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臣对杨大人所呈之物，仍有诸多疑虑。其所谓‘电力’，过于玄乎，其器械之用，亦不见得有何大益。依老臣看，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难以登大雅之堂。”
他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许多官员面露不屑，显然是附和这位老臣的观点。
杨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快，他早已料到会有人刁难，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他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此言差矣。我所发明之物，并非奇技淫巧，而是能够造福百姓，强盛我大宋的利器。今日我便再为各位展示其妙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郭婉从带来的箱子中取出了一台小型电动机。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演示了电动机的运转，看着那飞速旋转的扇叶，不少官员眼中都露出了惊奇之色。
“这……这是何物？”一个年轻的官员忍不住惊呼，打破了朝堂的沉闷。
“此乃电动机，利用电力驱动，可用于带动各种机械，大大提高生产效率。”杨启耐心解释道，希望通过自己的讲解，让这些保守的官员们能够真正认识到科技的力量。
然而，那位老臣却冷笑一声，打断了杨启的话：“哼，说得好听！什么提高效率，不过是花里胡哨的玩意！老夫问你，这所谓的‘电力’，又从何而来？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吗？老夫看，这根本就是妖术，不可信！”
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偏见与敌意，让杨启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他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以理服人，可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不断地提出各种刁钻的问题，试图将他逼入绝境。
“大人，请您稍安勿躁。电力并非妖术，乃是自然之理……”杨启试图辩解，却被老臣粗暴地打断。
“住口！老夫不想听你胡言乱语！这等奇淫技巧，只会扰乱人心，败坏我大宋风气，绝不可留！”老臣怒目而视，须发皆张，仿佛杨启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杨启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心中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这并非一个人的刁难，而是一场来自整个保守派的围攻。
“李大人所言极是……”李宰相捋着胡须，阴恻恻地说道。
李宰相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仿佛事先排练好的一般。
“李大人高见！”“此等妖术，的确不可留！”“杨大人还是收手吧，莫要再蛊惑人心！”各种尖酸刻薄的言语，如潮水般涌向杨启。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汪洋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敌意，胸膛里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环顾四周，那些曾经对他点头微笑的官员们，此刻都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他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手心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痛感却被他忽略。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在这群顽固不化的保守派面前化为了泡影。
郭婉站在杨启身旁，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愤怒和无奈，一双秀眉紧紧蹙起，心疼如绞。
她暗自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息，仿佛一头准备扑杀猎物的雌豹。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这些叽叽喳喳的苍蝇全部赶走。
就在这时，杨启突然停止了辩解，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强行压制下去。
他知道，和这群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们只想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