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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得知雁停死去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感到痛彻心扉。
他想要为雁停收尸，却被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给直接一枪毙了。
……
一家精神病院里。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观望着。
就在这时，护工走了进来。
她看着不远处的老人，一脸嫌弃:“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个老不死的。”
老人不语，他木讷的转动着浑浊的眼珠子，那眼神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丁点光。
护工被吓了一跳，随即是破口大骂:“再看我一下试试，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时，老人忽然开了口:“雁停。”声音沙哑破败，听着有点刺耳。
“什么雁停。”
护工白了一眼老人。
这老不死的是三年前进到这家精神病里的。
平时除了不说话要不然就是张嘴就是雁停这两个字。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雁停这个人的存在。
根据警方那边查到的，这个老不死的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三年前因为疯疯癫癫的原因，然后被一位不知名人士送到了精神病院里。
老人盯着护工，他一把掀掉一旁的东西。
护工气得瞪他:“找死啊！”
老人的嘴里固执的喊着“雁停”两个字。
护工冷笑:“你今天别吃了，饿死你算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病房门被关上。
老人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他又看向窗外。
嘴里呢喃道:“雁停……”
实际上，老人并不知道雁停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
精神病院是假的，刚才那个护工是假的，很有可能他自己也是假的。
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护工说饿死老人并不是假的，对于她来说，这种精神病人饿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更何况还是一个无父无母的老头。
如果有子女她很有可能还顾忌一些，但是这个老头很明显没有子女，就是一个孤家老人。
护工心安理得的不再给他送饭。
过了五六天她再去看的时候，老人已经没了气息。
护工暗骂一声晦气。
随即给火葬场那边打了电话。
她不知道，老头临死前，有一个人造访过这里。
……
哒哒哒……
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响起。
老人虚弱的几乎快睁不开眼。
但最终他还是睁开双眼。
当他看清那个人的脸时，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上脑海。
雁曦居高临下的睨着轮椅上的老人。
老人努力微笑:“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雁曦面色平静:“恩是恩，怨是怨。”
“雁南，下辈子你也尝尝雁停曾经受的苦吧！”
老人，应该说是雁南，他语气温和道:“我其实对于我自己做得事情并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但是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护你。”
雁曦眯眼，“你放心，死亡并不是你的终点，他们几个也会跟着你一起偿还罪恶。”他们几个自然指的是陆槐他们几个。
作为天道，她有权利插手他们的轮回。
本来她打算让他们的灵魂自生自灭的，但后来想想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雁南并没有埋怨，而是低声道:“这样也好。”
他坦然的面对死亡。
但是他不知道无论是下一世还是下下世，这个世界上都再也找不到雁停这个人。
而他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