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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星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气味？”
“客厅连着的房间那么多，血雉最开始选择逃到这间卧室，又飞到卧室的柜子上逃到这个阁楼来，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苍星问。
冬星皱着眉头努力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可如果不是巧合的话，这跟气味又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血雉喜欢吃蛇影草？”
苍星叹息一声：“你在逃命的时候会去想吃的东西吗？”
“那不然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最开始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你脑子里想到的是什么？”
冬星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月陵山？”
“没错！这个气味只有月陵山才有，所以一闻到，就会让人想起月陵山。月陵山对于我们而言是座山，但对于血雉而言，却是家！或者说，是它最熟悉的地方！”
冬星渐渐明白了过来，苍星继续解释：“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它要想逃出生天，就必然要尽快逃回它熟悉的环境里。血雉的嗅觉比人灵敏得多，蛇影草又是月陵山里气味最独特也最浓郁的一种草，只需要在这里放上一株，就足以确保它能闻到，并循着气味找到这里来！”
“可万一我们当时刚好站在卧室门附近……”冬星说到一半，恍然地张大了嘴，“哦！所以刚才把血雉唤醒的时候你才让我跟你一起退到门口！”
苍星欣慰地点点头：“既然我们不知道东xZ在哪个房间，那当然要把通向所有房间的路都让出来，让血雉来帮咱们选咯！”
冬星恍然地点点头，冲他竖了竖拇指：“聪明！”
“常规操作！”苍星轻笑着走到茶桌旁坐在了那把椅子上，看着冬星，“老东西留下的血应该全都在这了，就这么多，你有什么想法？”
冬星刚才已经把这两排黑色小瓶数过一遍了，一共28瓶，每一个瓶子也就拳头大小，就算全都交给展星手底下完全掌握了血纹的那30个人，都不够一人一瓶的。本来他还在期待苍星能说出“这些只是表象”“老东西一定还有别的藏血的地点”之类的话，没想到苍星直接就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冬星思索了一下：“我本来是觉得如果只有这么点血，咱们就死定了的……但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苍星说，“咱们现在知道只有这么点血，但是展星他们可不知道！”
“但是这种事，瞒也瞒不了多久吧？现在临时再去取血……估计也来不及。”冬星皱着眉，一筹莫展。
“不光来不及，月辉族也不会允许的。以前咱们族里人去星原猎食，都是要由三位长老报给月辉族，让他们派人加以监视的。现在三位长老都没了，为了防止咱们胡乱猎食加重贫血症的影响，想必近期他们会对星原严加管控。在选出新的长老跟他们那边妥善对接之前，再去取血是肯定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办？”
苍星沉吟了一会儿，疲惫地搓了搓脸：“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不知道的事情？”冬星皱眉，“咱们现在不是都捋得差不多了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苍星摊开手：“首先，假如展星报给咱们的数字是真的，那么老东西在村子里偷偷培养了这么多会用血纹的人，必然是为了要跟月辉族一战的。可他昨晚上山的时候却只带了两位长老，这说明什么？”
冬星愣了一下：“说明……展星在骗咱们？其实村里根本没人会用血纹？”
苍星翻了个白眼：“他手上的血纹你是没看见吗？”
“哦，也对……”
“展星就算对咱们撒谎，也只可能是在报给咱们的人数上有些许偏差，但这种谎意义也不大，所以……他给的数字八成就是真实的人数了。”
冬星想了一会儿：“那既然有这么多人可以用，垣星长老为什么不把他们都带上呢？哪怕多带几个也比只有他们三个人强啊！”
“他这么做只说明一点：他没有把握！”
“……什么意思？”
“我说过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费尽心力在族里培养出了这么多能使用血纹的人，在没有绝对的胜算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用这些战力的。所以他这次上山……”苍星皱着眉咬了咬嘴唇，“相当于是把自己和另外两位长老当成炮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