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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总感觉还缺点了什么似的。
李老头挤出几颗黄牙。
自门后翻找取出一根长长木棍挽了个棍花。
“好棍！”
这是当日陆离带来泸潇的棍子。
他觉得又直又长。
就从山上悄悄昧下了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初秋斜阳照在身上暖洋洋，微风吹过面凉飕飕很是舒服，李老头来到院中躺在摇椅上。
往日吆五喝六干咳打呼的声音已经不见。
他总觉得心中空空落落。
打开收音机。
先前熟悉又听不清的声音让他咧嘴一笑。
眯眯眼睡了一会儿。
他听到了很多消息。
——泸潇开发如教科书式成功！
——我们更应该关注这些红色人文山！
——致敬泸潇先辈！
......
往事如烟一幕幕在脑海心中如走马观花。
有一刀下去两个鬼子头的霸气！
有一口雪一口草背着一挺机关枪的豪气！
有欢笑、有欣慰、有自豪、有难过......
直到画面定格在穿破金顶黑暗的那抹鲜红。
李老头晃晃悠悠起身。
棍花一摆。
院中鲜红挑在长棍如高山难以仰止。
他看到了那个少年在对他咧嘴一笑。
同样的长棍同样的身形挺拔同样的信仰！
“嘿嘿......”
他也咧嘴。
一白一黄一老一少。
怀中破旧的老款手机被他轻轻捏手上。
里面仅有一个手机号码。
笨拙地回想小李子小傅子教他的用法。
慢慢慢慢逐字敲打。
“哥哥......永别了......二蛋想你......”
男人一辈子只会在两个时候叫哥哥。
一是孩童之时。
一是发现自己没机会再叫之时。
李二蛋回到了无所不能意气风发的少年时。
回到了弃笔从戎的仲哥哥后面。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
手机轻轻滑落头顶鲜红迎风咧咧作响。
李二蛋在这耳畔的繁华盛世声中闭上了眼。
与他胸口满挂熠熠生辉的铁血勋章不同。
他的离开如大多数人都一样静悄悄。
寿终正寝享年九十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