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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拂动我的头发。总是那傻傻的笑容。
“我知道你不知道,孩子。所以我们得马上走了。来吧,跟我走。“
我照做了。琳的速度很快,但她等我,等我喘着粗气追上她。没过多久,我们俩就来到了面包店的后门。我走进去,发现格里格像往常一样在烤炉旁忙碌。他抬头看到吵闹声。
”魏谭小姐!你……小心!那个该死的贼就在你旁边!”
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试图“保护”我,但我挡在琳面前,伸出手臂。
“住手!她是我的朋友!”
他停了下来,但皱着眉头。他显然不高兴。
“……如您所说,魏谭小姐。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琳从我身后走出来,表情皱起眉头。她绕着“复仇者”走来走去,这显然让他很恼火。
“……你真的把他吓坏了,对吗?好吧,我们要把他带到下水道,然后了结了他。“
我眨了眨眼睛,目瞪口呆。
”你真的认为这是最安全的选择吗,琳?“
”是的,“她点点头确认道。”这对那个男孩来说确实没什么用,但如果我们带走这个人后他乱说话,他们可能会认为他跟你一起逃跑了。如果他们没找到尸体的话。如果他们找到了,他们可能会怀疑是你杀了他,但……这总比人们认为你是个巫师要好,魏谭。而且我们会把尸体藏好的。“
”……嗯。抱歉,魏谭小姐,“格里格突然说道,”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死了对你更好,那没关系。我乐意为你再次赴死。但我可不喜欢看到这个愚蠢的女人试图命令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干咽着口水。我不想杀他。我无意中已经杀了他一次,这让我非常害怕,几乎无法忍受。现在,他只想帮我,我却又要杀他?故意、冷血地杀他?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琳,”我轻声说道。
她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不得不俯身看着我的眼睛。一生的营养不良会让女孩变成这样。
魏谭,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做到,好吗?但我们不能让他在城市里乱跑。如果人们认为一个死灵法师在城里,一切都会失控。你就不安全了。你知道的,对吗?”
我忍住泪水点点头。浪费水可不好。
“好吧。跟着我们,格里格。从后门出去。”
“好的,魏谭小姐。”
我们三人悄悄地穿过小巷,向城市的边缘走去。天望城建在一个火山口内和周围,因此城市的边缘比中部高得多。据我所知,这对污水处理是个巨大的难题;城市周围的下水道必须挖得很深,并精心管理,以防止市中心出现不卫生的水池。由于市中心是富人区,他们实际上管理得很好。指定的污水处理区位于边缘附近,所有令人恶心的污泥都必须从地下深处挖出,以便将其沉积在城墙外。格里格会再次死于这种恶心环境;他的尸体会被混在淤泥中,被推到城墙外,不会被人发现。
我最好趁现在好好利用他……唉,真是个可怕的念头,但我确实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尤其是那些想要杀我的人。还有几个问题。
“嘿,格里格?你能告诉我你对圣殿骑士了解多少吗?你叔叔和他们一起工作过,对吗?“
他哼了一声。
”我叔叔就是其中之一!一个教会里引以为傲的圣殿骑士。他们是专业的战士。被授予圣殿骑士的称号是一种荣誉!他们保护像你我这样的人免受……呃……“
”免受像你我这样的人的伤害?“我讽刺地补充道。
”嗯。嗯。圣殿骑士战斗的对象不仅仅是亡灵。他们或多或少也是军队的一部分。他们清除许多其他危险的怪物。如果发生战争,他们也会参战。他们保护国内的和平。他们是所有崇拜迷雾守望者的信徒的左右手。我想,这几乎就是所有人了?“
琳难以置信地嗤之以鼻。
”是啊,不。我对那些邪教徒制定的规则不感兴趣。他们说雾之守望者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这可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神,用来为自己保留所有金属的借口。“
格里格对此皱起了眉头。
”……你不会和四十岁以上的人交谈,是吗?“
她眨了眨眼。
”嗯?“
”雾之守望者非常真实,小姐。我们见过他。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问问当时在场的人,女士。他看到了一颗他不喜欢的小星星,然后把它从天上拽了下来,就像教会说的那样。他凭借自己的意志将岛屿悬浮在空中。走到边缘往下看,小姐。如果迷雾散去,你也会看到他。”
我和林恩努力消化这句话,一时间沉默不语。
“……我们两个街头小混混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去边缘旅行的费用。”林恩愤愤地回应道。“别自以为是了,死人。”
他耸耸肩。
活够久了,无论你去不去边缘,你都会看到他。据说在远古时代,人们崇拜许多虚假的神。看不见的神。你不得不相信的神,只因为别人告诉你相信。我听说有些人现在仍然相信,他们都是傻瓜。雾之守望者是真实存在的,小姐。无论你怎么看他,他就在那里,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我们沉默地走完了剩下的路,让我有时间整理思绪。当然,每个人都知道雾之守望者。甚至像我这样没受过教育的野孩子也知道。教会说整个世界都是雾之守望者创造的,天空中的每一个岛屿都是如此。与琳不同,我相信他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如果这是他所创造的世界,那他一定非常可怕。我绝不会崇拜创造我生命的东西。绝对不可能。
“我们到了,”琳宣布道。考虑到当她打开我们脚下的舱门时,那股气味几乎让我呕吐,这句话有些多余。我们三个人沿着梯子爬下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陷入齐膝深的粪水中。我跟着琳走了几步,然后她终于再次开口。
“好了,这里是个好地方。魏谭,要我帮你消灭他吗?”
消灭他。”我听起来更像是“谋杀他”,而我根本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他……太可怕了。真的是一个可怕、可怕的人。从很多方面来说,他可能罪有应得。然而,那种把他的灵魂握在手里的感觉,他有多么脆弱和不堪一击,他刚刚是如何倒下的……这让我感到害怕。同样,他现在的顺从也让我感到害怕。我脑海中有很多声音在呐喊:留住他!利用他!我需要他!这样我才能变得更强!这样我才能摆脱地狱!我一生都在为了活到明天而四处奔波、偷窃和乞讨,而现在我却可以让人对我百依百顺?我怎么能……放弃这一切?
我转过头看着琳。我转向琳,这个多年来一直帮助我的人,在我饥饿时给我食物,不求任何回报。即使现在,她仍然愿意帮助我,而不是把我当作怪物扔给教会。我不能,不能让她陷入危险。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美好的事物。
“不,我明白了,琳。”
我走向那个可怕的胖子。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试图感受他的灵魂。我可以。这有点像感受我自己的灵魂,只不过是在身体之外。……我想,在一定程度上,这是我的灵魂。我放入他体内的灵魂碎片已经与他自己的灵魂融合,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形式。新的灵魂与我用来形成它的任何一个灵魂都截然不同。我无法看清它,真的,但当我把手放在格里格身上时,我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从他的身体核心长出来。就像细线,或者血管。不管它们是什么,它们在身体里蠕动,像某种怪异的寄生虫一样拉动、收紧和移动身体。他是个肌肉发达的男人,但他的肌肉不再参与运动。
他仍然假装在呼吸,但他的横膈膜根本没有收紧或收缩;它只是自己动,里面有一些看不见的力量迫使它这样做。这感觉如此不同,如此错误……但又如此正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