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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石凉,万籁俱寂。
屋中并未点灯,月光似水般从纱窗缓缓淌入,轻柔地落在沈越虚弱苍瘦的脸颊上,被他本就过于苍白的肤色一衬,因病弱本就带着的羸弱感,就更盛了几分。
奚瑶坐在旁边,默默和小天狗对视一眼,一人一狗,忍不住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星河璀璨,遥远的天边,却隐隐有欢声笑语传来。
“好像是魔皇宴饮时的歌舞声,大晚上的,也不睡觉……”
小天狗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含含混混地嘀咕了一声,扭头瞥见奚瑶正在储物法器里翻着什么,就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去。
“阿瑶,你在找什么东西?”
“强身健体,定气凝神这一类的丹药,先给二师兄压压,好歹缓两天。”
奚瑶从储物法器中翻了几个盒子出来,借着月光仔细瞧了瞧,又从盒子中整齐摆放的玉瓶里,各拿了一颗药丸,一颗一颗地塞进了沈越的嘴里。
丹药以灵火炼成,入口即化,也不用担心所服之人会被呛着。
“我要先离开。”
她漫不经心地托着狗子的小脑袋,又往它嘴里塞了几颗带甜味的补身药丸,“你就待在这儿,帮我看着二师兄,若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通知我。”
“啊?!”小天狗抬起脑袋,眼巴巴地瞅了她一眼,一双耳朵都委屈地垂了下来。
“可是,我想跟你走。”
吸了吸鼻子,狗子扭头扫了眼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沈越,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越发气弱地耷拉了下来。
相比于沈越,它当然更喜欢,也更想跟着阿瑶。
不过把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单独丢在这儿,便是它自己,也是不安的。
“算了。”
小天狗不高兴地撇撇嘴,“那你可要早一点过来接我喔。”
“好,我会的。”奚瑶低着脑袋,笑眯眯地捏了捏它的爪子,又放了几瓶丹药到狗子爪心。
“这些丹药,每瓶一粒,你每隔一日给二师兄喂一次。”
想了想,她又拿了个画着墨梅的白玉瓶子出来,“这瓶药是补气的,虽于你无益,不过药丸里面加了甜草根,味道还不错,你拿着当糖豆吃吧。”
语毕,她扭过头,隔着迷蒙的纱窗,瞟了眼窗外就慢慢站了起来。
“我走了,你小心一点。”
“知道了。”小天狗蹿到她肩膀上,垂着脑袋就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
奚瑶勾了勾唇,不紧不慢地往外走,站到这方小院的围墙下时,突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有件事要问你。”她侧过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小天狗,“你可有受伤?”
狗子一脸茫然,“没有啊,好好的问这个作什么?”
“那你体型怎么又缩回去了。”奚瑶挑眉,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疑惑,“而且我感觉你我之间的羁绊似乎弱了一些,可你不曾受伤,又不像是受人钳制的模样。”
“体型变小,是我自己压制的结果。”
“至于羁绊变弱……”